校场边缘,两个穿着便衣的人悄悄观察着。
“这严少杰,倒有几分本事。”其中一人低声道,正是曹兴国派来的侦查员。
另一人点点头:“招兵买马,还唱黄埔校歌,看样子是想把木兰县打造成他的独立王国。”
“回去告诉团长,”侦查员道,“严少杰不好惹,咱们得防着点,但眼下鬼子还没打跑,暂时不能跟他撕破脸。”
两人悄悄退去时,校场上的歌声正唱到高潮:“发扬吾校精神,发扬吾校精神!”
高台上,严少杰唱得热血沸腾,突然拔出刺刀,指向北方:“看到了吗?北边就是通河,鬼子还在那里磨牙!等咱们补充好兵员,练好枪法,就杀过去,把饭冢武夫的狗头砍下来当夜壶!”
“杀!杀!杀!”
士兵们举起步枪,刺刀在夕阳下连成一片光海。严少杰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左臂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他知道,神田少将不会善罢甘休,饭冢武夫也一定会卷土重来,但他不怕——手里有兵,有枪,有这股子狠劲,就算是天皇来了,他也敢斗一斗。
“副官,”严少杰走下高台,对身边的人道,“把新招的兵编成补充连,让老兵带他们练刺杀,三天后考核,不合格的,给我去喂马!”
“是!”
夕阳渐渐落下,校场上的士兵们开始练习刺杀,“杀!杀!”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严少杰背着手走在队列旁,时不时停下来纠正新兵的动作。一个小个子新兵总是刺不准,他上去一脚踹在对方腿弯:“腰挺直!眼睛盯着敌人的喉咙!杀鬼子的时候,手软就是死!”
新兵被踹得一个趔趄,却咬着牙重新站好,刺出的刺刀比刚才稳了不少。
严少杰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指挥部。他知道,扩充兵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囤积粮食,修理武器,甚至想办法从省城弄几门山炮——只有实力够强,才能在这乱世里站稳脚跟。
指挥部里,副官正在整理情报:“团长,通河的鬼子又在集结,饭冢武夫好像在请求援兵。”
严少杰接过情报,冷笑一声:“来得正好。我正愁新招的兵没地方练手呢。”他拿起桌上的黄埔军校校徽,用手指摩挲着,“告诉弟兄们,下次再打鬼子,谁杀的多,我就给谁申请黄埔军校的入学名额——让他们知道,跟着我严少杰,有奔头!”
副官眼睛一亮:“是!保证传到!”
窗外,夜色渐浓,木兰县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校场上的刺杀声还在继续,与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充满力量的夜曲。严少杰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低声唱起了校歌:“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
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战火很快会再次燃起。但他已经准备好了——手里的枪,身边的兵,还有心里的那股劲,都在等着下一场战斗的到来。
一个卫兵端着热水进来,看到他站在窗前,轻声道:“团长,该泡脚了。”
严少杰回过神,咧嘴一笑:“好。泡好了脚,明天才有劲训兵。”
热水溅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却挡不住他眼里的锋芒。木兰县的第一仗赢了,但他要的,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