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指挥部里,秋田大佐看着窗外冲天的火光,气得把指挥刀都劈断了。粮库是县城最重要的补给点,里面存着够全城日军吃三个月的粮食,现在全成了灰烬。
“废物!一群废物!”他对着电话嘶吼,“连个粮库都看不住!给我追!就算追到黑虎寨,也要把八路军碎尸万段!”
电话那头的军官哭丧着脸:“大佐阁下,雪太大了,雪橇根本追不上……而且东门的佯攻是假的,他们早就跑远了……”
“巴嘎呀路!你们这群蠢猪!我亲自带领部队去追!”
秋田大佐猛地摔了电话,一拳砸在地图上的“黑虎寨”三个字上,指节都磨出了血:“曹兴国……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黑虎寨里,战士们围着篝火烤着冻硬的窝头,脸上满是兴奋。魏奎胜比划着刚才在粮库放火的场景,链锤在手里转得呼呼响:“那火窜得比城墙还高,鬼子的大米袋子噼啪作响,跟放鞭炮似的!”
谷天贺喝了口热汤,哈出白气道:“可惜没看到秋田那老东西的脸,肯定绿得跟菠菜似的!”
曹兴国望着县城方向的火光,火光在雪雾中显得有些朦胧。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烧了粮库只是开始。等鬼子断了粮,咱们就去端他们的军火库,让他们在东北连枪都摸不着。”
天快亮时,县城的粮库还在冒烟。幸存的日军捂着鼻子清理废墟,焦黑的大米混着雪水积成黑水洼,散发出刺鼻的糊味。武冈石一也被拉来干活,他穿着沾满烟灰的麻衣,麻木地铲着焦土,听到其他日军骂骂咧咧地诅咒八路军,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一个军官路过,看到他这副样子,抬脚就踹在他屁股上:“还愣着干什么?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废物,皇军才没粮食吃!快铲!”
武冈石一踉跄着往前挪,铲起一捧焦黑的米粒,看着它们从指缝里漏下去,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黑虎寨的晨雾里,战士们已经开始操练。藤本的狙击枪在朝阳下闪着冷光,魏奎胜的链锤砸在木桩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曹兴国站在寨墙上,看着雪原尽头渐渐熄灭的火光,对身边的通信员道:“给总部发报,就说县城粮库已焚毁,日军补给线被切断,请求下一步行动指示。”
通信员刚要转身,远处突然传来狼嚎——那是战士们约定的警戒信号。魏奎胜握紧链锤,厉声问:“怎么回事?”
了望哨在寨墙上大喊:“团长,鬼子的骑兵出城了!看旗号,是秋田亲自带队,朝着黑虎寨来了!”
曹兴国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拔出马刀,刀光映着朝阳:“来得正好。告诉弟兄们,把昨晚没使完的劲,都用在今天的刀刃上!”
魏奎胜的大刀甩得更响了,刀链撞击的声音在寨子里回荡:“好嘞!让秋田尝尝咱们的厉害!”
县城通往黑虎寨的路上,松井大佐的骑兵队正在雪地里狂奔。他举着指挥刀,对着身后的日军嘶吼:“拿下黑虎寨,活捉曹兴国,每人赏大洋一百!”
日军的呐喊声在雪原上回荡,却不知道,黑虎寨的寨门后,迫击炮和狙击枪早已准备就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曹兴国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队,对藤本道:“先敲掉他们的旗手,乱了他们的阵脚。”
藤本的狙击枪缓缓抬起,瞄准镜里,日军的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放心,”藤本的声音像冰一样冷,“跑不了。”
“砰!”藤本开枪了。
骑兵队最前面的旗手突然栽下马背,军旗“哗啦”一声落在雪地里。日军顿时一阵骚动,秋田大佐气得哇哇大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虎寨的寨门,在风雪中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