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织田姐妹带着残兵躲进了黑风岭西侧的山洞,武天保说她们在里面清点人数,看样子是想休整后再动手。”李勇蹲在沙盘边,用树枝在黑风岭的位置画了个圈,“那山洞就一个出口,易守难攻,硬闯怕是要吃亏。”
曹兴国盯着沙盘上的山洞位置,指尖在周围的峡谷、密林间敲了敲:“硬闯当然不行。她们吃了上次的亏,肯定加倍小心。周铁山,黑风岭的那条暗河还记得吗?从山洞底下流过的那条。”
周铁山眼睛一亮:“记得!去年山洪暴发时冲出来的,洞口被藤蔓挡着,一般人找不到!团长是想……”
“引蛇出洞。”曹兴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赵铁豹带二营的弟兄,今晚悄悄摸到暗河上游,把水堵上;孙大勇带一营在山洞外的峡谷里设伏,多埋些绊马索和土地雷,上面用枯枝败叶盖好;李勇,你的神枪手班守在两侧山头,看到织田姐妹出来,先打掉她们身边的护卫。”
“那山洞里的人渴了饿了,自然会出来找水找粮。”李勇接话道,“等她们钻进峡谷,就把入口和出口一封,瓮中捉鳖!”
“想得美!”赵大虎扛着那柄缴获的影月刀凑过来,“团长,能不能给我留个活口?我还想跟那个织田真子再比划比划,上次没分胜负呢!”
“可以。”曹兴国点头,“但记住,要活的,别伤了她们性命——这姐妹俩,比一百个普通鬼子还有用。”
夜幕降临时,赵铁豹带着二营战士摸到暗河上游,用石块和麻袋筑起一道临时堤坝,原本潺潺流淌的河水很快断了流。山洞里,织田真子正擦拭着断了半截的竹剑,突然听到弟子惊呼:“馆主,水缸空了!外面的溪流也没水了!”
织田信奈皱起眉:“怎么会突然没水?”
“怕是土八路干的。”织田真子眼神一凛,“他们想逼我们出去。”
“那我们就偏不出去!”织田信奈怒道,“我就不信他们能困我们一辈子!”
可到了后半夜,山洞里的弟子们渴得直哼哼,连最后一点备用的水都喝完了。几个弟子忍不住要出去找水,被织田真子喝止:“不准动!这是陷阱!”
天亮时,一个负责放哨的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馆主,峡谷口发现了几袋粮食,还有一桶水,好像是土八路没藏好……”
织田信奈眼睛一亮:“肯定是他们疏忽了!姐姐,我们去把粮食和水抢回来!”
织田真子沉吟片刻,她知道这大概率是圈套,但看着弟子们干裂的嘴唇,终究还是点了头:“带五十人跟我去,其他人守在洞口,若是半个时辰我们没回来,就立刻突围,不用管我们!”
五十名影月流弟子跟着织田姐妹走出山洞,小心翼翼地往峡谷口挪动。织田真子握着那柄修复过的影月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峡谷两侧的山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馆主,你看!”一个弟子指着前方,果然有几袋粮食和一桶水放在一块空地上,旁边没有任何人影。
“不对劲。”织田真子刚想下令撤退,突然听到“咻”的一声,身边两个弟子惨叫着倒下,弩箭穿透了他们的咽喉。
“有埋伏!”织田信奈拔刀就想冲,却被织田真子拉住:“别冲动!往后退!”
可已经晚了。峡谷两侧的山头突然滚下无数巨石,将入口和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孙大勇在暗处大喊:“弟兄们,动手!”
土地雷“轰轰”炸响,绊马索绊倒了不少弟子,一营战士挺着长枪从两侧密林里冲出来,与影月流弟子厮杀在一起。织田真子挥刀砍倒两个战士,护着织田信奈往山洞方向退,却发现退路早已被堵死。
“姐姐,怎么办?”织田信奈的短刀上沾满了血,声音发颤。
“跟他们拼了!”织田真子怒吼一声,影月刀舞得如一团白光,接连砍断了数杆长枪。可八路军战士像潮水般涌上来,前赴后继,根本杀不尽。
山头的神枪手班没有开枪,只是用弩箭精准地射向影月流弟子的手腕,让他们握不住刀。李勇举着望远镜,对身边的战士说:“等着,等她们力竭了再上。”
峡谷里的厮杀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影月流弟子虽然勇猛,却架不住人多,渐渐只剩下织田姐妹和十几个护卫。织田真子的白衣被血染红,呼吸也变得急促,影月刀的速度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曹兴国的声音从山头传来。
孙大勇一挥手,战士们停止了进攻,纷纷后退,将织田姐妹围在中间。赵大虎提着影月刀走到前面:“织田真子,还打吗?再打下去,你这几个护卫也得交代在这儿!”
织田真子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被俘虏的弟子,又看了看满脸倔强的妹妹,终于缓缓放下了刀:“我输了。”
“姐姐!”织田信奈还想反抗,却被织田真子按住:“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