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鬼子的粮队就藏在西门外的货场,守着的是皇协军一个排,还有两个鬼子督战。”张天远蹲在回春堂后院的墙根下,借着月光在地上画着货场的轮廓,“货场大门朝东,旁边有个狗洞,够一个人钻进去。”
曹兴国啃着干硬的窝头,眼睛盯着地上的草图:“狗洞位置记准了?皇协军换岗是啥时候?”
“记准了,就在北墙角,杂草挡着呢。”张天远拍着胸脯,“换岗是子时,那时候他们最困,正好下手。”
李勇在一旁擦着驳壳枪,枪身被擦得锃亮:“我带两个人从狗洞钻进去,先解决掉岗哨,打开大门。队长带主力在外接应,得手后往南撤,那边有片芦苇荡,能藏人。”
“就这么办。”曹兴国把窝头揣进怀里,站起身拍了拍土,“记住,尽量别开枪,用匕首解决。皇协军里有不少是被逼的,能不杀就不杀,缴了他们的枪就行。”
三更时分,西门外的货场一片死寂。十几个皇协军缩在岗亭里打盹,两个日军哨兵背着手来回踱步,皮靴踩在石子路上“咔哒”作响。货场里堆着二十多辆马车,麻袋鼓鼓囊囊的,不用说,里面全是粮食。
李勇带着两个队员猫着腰摸到北墙角,拨开半人高的杂草,果然露出个黑漆漆的狗洞。他率先钻了进去,里面又腥又臭,爬了没几步就到了货场里侧。
“分头行动。”李勇打了个手势,三人像狸猫一样散开。他摸到岗亭后面,看到一个皇协军正靠着柱子打鼾,手里的步枪斜挎着。李勇抽出匕首,捂住他的嘴,手起刀落,那皇协军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
另两个队员也得手了,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其他岗哨。李勇跑到大门边,正要拔插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个起夜的日军哨兵正好转了过来。
“谁?”日军哨兵端起枪。
李勇来不及多想,猛地扑过去,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匕首狠狠扎进他的腰眼。日军哨兵闷哼一声,手里的枪掉在地上。另一个日军听到动静跑过来,刚要喊叫,就被埋伏在暗处的队员一砖头拍晕。
“开门!”李勇拉开大门,曹兴国带着队员们一拥而入。
“快!搬粮食!”曹兴国低喝一声,队员们纷纷扛起麻袋往马车上装。皇协军的排长大半夜被惊醒,看到满院子的八路军,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别杀我!我投降!我也是被逼的!”
“废话少说,让你的人把枪都交出来!”张天远用枪指着他。
皇协军们早就吓破了胆,纷纷把枪扔在地上。曹兴国看了看天色,催促道:“再搬五车就撤!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两道光柱刺破黑暗,直奔货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