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西城墙下,已成人间炼狱。
当总攻的号角响彻云霄,狼群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水,汹涌扑向这座摇摇欲坠的孤城。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那段被石弹硬生生撕开的夯土斜坡缺口!
狼牙!碾碎他们!韩六的咆哮如同惊雷,瞬间点燃了整个战场。他庞大的身躯在晨光中如同一尊移动的铁塔,那柄沾满血污的骇人巨斧在空气中划出凄厉的呼啸。他第一个冲向缺口,沉重的铁靴踏在浸透鲜血的焦土上,每一步都留下深陷的血色脚印。
顶住!后退者斩!诛三族!曹军宿将李典须发戟张,亲自在缺口后方督战。他手中的环首刀已经砍卷了刃,却依然在疯狂地挥舞。督战队的钢刀在晨光中闪烁着死亡的光芒,任何胆怯后退的士卒都会在瞬间被砍成肉泥。守军被死亡驱赶着,如同潮水般涌向缺口,用血肉之躯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缺口处瞬间化作最残酷的绞肉场。
狼牙重甲顶着密集的枪林箭雨,一步一血印地向上猛冲。重盾在前,抵御着如雨点般砸下的滚木礌石;长戟重斧在后,每一次挥击都带起漫天血雨。
一面包铁重盾被数根长枪同时刺中,持盾的狼牙士卒闷哼一声,口鼻溢血,却死死顶住不退。侧面一柄战斧趁机劈出,将两名守军拦腰斩断!
轰隆!
一块千斤擂石顺着斜坡滚落,瞬间将三名躲闪不及的狼牙士卒连人带甲砸成肉泥,鲜血和碎骨四溅,在斜坡上涂出狰狞图案。
韩六巨斧狂舞,每一斧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一名曹军都尉举枪格挡,连人带枪被劈成两段;三名守军合力刺来长枪,被他巨斧横扫,枪断人飞!
但守军太多了!杀不胜杀!
每倒下一个,立刻有更多人嚎叫着填补上来。李典临危不乱,指挥刀盾手在前抵挡,长枪兵在后突刺,弓弩手居高临下射击,组成严密的防御体系。他更是调来一队精锐,专门针对韩六进行围攻,试图斩断这个狼群的锋锐。
来得好!韩六狂笑,巨斧舞动如风,每一次挥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名敌将举盾格挡,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三名长枪手合力刺来,被他巨斧横扫,枪断人亡!
但守军如同附骨之疽,杀之不尽。每当韩六清空一片区域,立刻就有新的守军填补上来。他们用生命消耗着韩六的体力,用鲜血阻滞着狼牙的推进。
尸体在缺口处迅速堆积,层层叠叠,几乎要将通道堵塞。后续的狼牙士卒,完全是在踩着滑腻的血肉和破碎的甲胄向上攀登!鲜血汇成溪流,顺着斜坡汩汩流下,在城墙脚下形成一片片黏稠的血洼。有些地方的尸体堆得如此之高,以至于后续的士卒不得不先将尸体推开,才能继续前进。
与此同时,城墙其他地段的战斗同样惨烈。
数百架云梯密密麻麻地搭靠在城墙上,远远望去,整个西城墙就像是被无数蜈蚣爬满。狼爪士卒们口衔钢刀,顶着死亡之雨疯狂攀爬。
爬!快爬!先登者重赏!基层军官在城下声嘶力竭地怒吼,他们的声音在震天的喊杀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一名狼爪士卒敏捷地躲开砸下的擂石,指尖即将触到垛口——
哗——!
一锅滚烫的金汁迎头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