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冷然道:“韩破军能连破长安、洛阳,岂是侥幸?传令下去,夜间多派哨探,谨防其偷袭。尤其是要盯紧他们的工匠营地,韩破军擅用奇技,不可不防。”
“诺!”
就在徐晃严密布防的同时,狼群先锋大营已然如同黑色的蘑菇般,在虎牢关前迅速“生长”起来。
韩六勒马立于营前,恶鬼面甲下的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座仿佛与山峦融为一体的雄关。即便以他的凶悍,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那座关墙上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防御力量。
“妈的,这龟壳,确实比洛阳硬多了。”他啐了一口,声音透过面甲显得有些沉闷。关墙上那林立的床弩、堆积的守城物资,以及守军那严整的阵容,都让他意识到,这将是一场硬仗,远比攻克洛阳更加艰难。
但他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凶光更盛。狼王的命令是三天内立起营寨,他做到了。下一步,就是砸碎这龟壳!
“让工匠营给老子加紧打造!云梯要加厚!井阑要加高!撞木要更粗!五天内,老子要看到能砸碎虎牢关的家伙!”韩六回头,对着麾下校尉咆哮。
“是,将军!”
当日下午,韩破军率领的中军主力抵达。玄色王旗在虎牢关前猎猎升起,与关楼上的“徐”字大旗遥遥相对。
韩破军策马出阵,在数百狼牙精锐的护卫下,缓缓靠近虎牢关,直到进入守军强弓硬弩的射程边缘,才勒住战马。他抬起头,冷漠地打量着这座闻名天下的雄关,目光从那些狰狞的防御工事上扫过,从那些严阵以待的守军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关楼之上,那道玄甲身影之上。
两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数百步的距离,在空中碰撞!
徐晃感受到了那道目光中的冰冷、漠然,以及一种仿佛视万物为刍狗的纯粹杀意。他握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心中凛然。此獠,果然名不虚传!
韩破军看了片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拨转马头,返回本阵。
“主公,徐晃布防严密,关险兵精,强攻恐伤亡巨大。”王老五策马近前,低声道。
韩破军目光依旧看着虎牢关,声音平淡:“龟壳再硬,也有缝隙。”
他顿了顿,下令道:
“传令韩六,明日拂晓,派两个千人队,试探性攻击,摸清其防守虚实与火力配置。”
“令庞德、马超,加大游骑封锁范围,尤其是通往荥阳、敖仓的方向,断其粮道与援军可能。”
“工匠营昼夜不停,全力赶制攻城器械!”
命令迅速传达。狼群大营中,气氛更加肃杀。所有人都明白,一场比洛阳之战更加残酷、更加血腥的攻坚战,即将在这座天下雄关之前,拉开序幕!
徐晃当关,万里壁垒!雄关如铁,守将如钢!深沟高垒,弩车如林!决死之气,凝聚成墙!狼群兵临,煞气对冲!试探将起,血战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