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发现脚印。”一名女兵回报,“通向西侧柴房,但中途消失。”
慕容雪走到被制住的死士面前,蹲下身,伸手拨开其衣领。那人脖颈后有一处淡青色刺青,形似扭曲藤蔓,边缘残缺。
“李氏标记。”她说,“老款式,二十年前用过。”
陈墨走过来,从对方贴身夹层搜出一块防水油布,层层打开,露出一张折叠密信。火漆完整,看不出拆动痕迹。
李青萝接过信,将银簪尖端轻轻划过火漆表面。簪身微震,她忽然停住,低声道:“
她取出耳坠里的药丸碾成细粉,撒在火漆上,再以簪尖轻刮。隐藏字迹缓缓浮现——突厥文,八字符号。
“秋收前完成清扫行动。”她译出后,抬眼看陈墨,“目标不是你,是这些人。”
陈墨沉默地看着大厅里靠墙休息的佃农。老人抱着孙儿,母亲搂着昏睡的孩子,青年捂着胸口喘息。他们身上没有战甲,手中没有刀剑,却是陈氏根基所在。
“他们是想断我民心。”他说。
慕容雪站起身,挥手示意将三人押走。“带回地下审讯室,我要亲自看他们能撑多久。”
“留一个活口就行。”陈墨说,“其余两个,随你怎么问。”
李青萝开始清点剩余药品库存,一边吩咐医女记录中毒者症状变化。她发现有两人虽服了解毒粥,但脉象仍浮而数,便立即下令更换药方,加入少量附子提阳驱毒。
“这毒会损伤肺腑,哪怕一时缓解,三天内也可能复发。”她说,“以后每日早粥都加药,直到瘟疫彻底过去。”
“会不会被人察觉?”陈墨问。
“察觉了又如何?”她淡淡道,“只要他们还吃饭,就逃不过这张网。”
天色渐暗,医院内外恢复平静。受伤者被安置在侧屋观察,解毒粥继续供应晚膳。陈墨走出大门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灶台——那口大锅仍在微沸,蒸汽袅袅上升,在暮色中几乎看不见。
他迈步前行,手中紧攥那封密信,脚步沉稳穿过庄园主道。
书房灯影映在窗纸上,他推门而入,将信放在案头,提起笔准备召人议事。
就在这时,李青萝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枚从死士口中抠出的金属片。她将其平铺在烛光下,只见上面蚀刻着一组数字与符号,排列方式极为特殊。
“这不是普通编号。”她低声说,“像是某种……分发指令。”
陈墨放下笔,俯身细看。那些符号歪斜却有序,仿佛按时间或地点编排。
“第一组,标注‘东田’。”李青萝指着最前一行,“发放时间,寅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