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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草与“未说出口的约定”(1 / 2)

第二章:记忆草与“未说出口的约定”

(一)灰色花朵里的时光碎片

共守界的晨雾还未散尽,法则之树的根系突然震颤起来。那些缠绕在树干上的记忆草,原本紧闭的花苞竟在一夜之间全部绽放——不是常见的七彩,而是透着月光般的银灰色,花瓣薄如蝉翼,轻轻一碰就会落下细碎的光尘。

阿月第一个发现异常。她刚给法则之树浇水,指尖就被一片飘落的光尘粘住,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十岁那年,她蹲在琉璃溪畔,手里捧着一只断了翅的萤火虫,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阿月,等它翅膀长好,我们一起去萤火虫谷好不好?”

“是阿星……”阿月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阿星是她童年时的玩伴,后来随家人迁往焰域,临走前约定等萤火虫谷的第一簇花开放就回来赴约。可三年后,她等来的只有焰域遭遇能量风暴的消息,阿星一家从此杳无音信。这段记忆,她以为早就被自己埋进了心底最深的角落。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共守界。生灵们纷纷涌向法则之树,记忆草的花瓣上开始浮现出更多光影——

石匠老凿的花瓣上,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正举着一块歪歪扭扭的石雕:“老凿叔,等我学会刻云纹,你要教我雕凤凰哦!”那是五十年前,他在石村当学徒时,邻居家的小丫头。后来丫头随父母去了浮空岛,他却因为一次意外伤了手,再也雕不了精细的花纹,这个约定便成了他不敢触碰的刺。

药剂师云娘的花瓣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正把一瓶“永不褪色的花露”塞进她手里:“云娘姐姐,这个送给你,等我从医学院回来,就用它给你调最香的香水。”少年是她的弟弟,那年去星际医学院深造,却在返航时遭遇陨石雨,飞船失事,连遗体都没找到。这瓶花露,她一直锁在抽屉最深处,连标签都不敢看。

连最沉稳的掌舵人回泷,也在一株记忆草前驻足了很久。他的花瓣上,是二十年前的自己——那时他还是个刚出师的织网者,正对着一位白发老者鞠躬:“师父,等我织出能覆盖十界的网,就回来陪您守着这棵法则之树。”老者笑着拍他的肩:“傻孩子,网织得越大,根就要扎得越深啊。”可三年后,他带着十界织网图回来时,师父已经在睡梦中溘然长逝,桌上还放着给他留的、已经凉透的桂花糕。

“这些灰色的花……是记忆的镜子啊。”回泷轻轻抚摸着花瓣,光影中的师父仿佛在对他笑,“原来我以为自己记得,却早就忘了师父说的‘根’是什么意思。”

(二)约定储藏室与跨次元信使

阿闪把继承者号的货舱改造成了“约定储藏室”。他在舱壁上钉满了透明的水晶盒,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一片记忆草的花瓣,旁边贴着纸条,写着约定的双方、时间和地点。“我们不能让这些约定烂在时光里。”他举着一片花瓣,上面是个小男孩和小女孩拉钩的画面,“这个是风域的小羽和雨域的阿朵,约定十岁那年一起去看双彩虹,结果小羽家提前迁走了,阿朵等了三年,每年双彩虹出现时都去溪边等。”

阿月翻着共生日记,指尖划过一行小字:“所有未完成的约定,都是时光埋下的种子,只要有人浇水,就会发芽。”她抬头看向众人:“我们来当‘约定信使’吧!带着这些花瓣,去完成那些被遗忘的承诺。”

第一站,他们驶向风域。小羽如今已是风域的御风者,负责管理空中航道。当阿闪把花瓣递给他时,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突然红了眼眶:“我以为她早就忘了……那年我走得急,连告别都没说。”他颤抖着抚摸花瓣,光影中的小女孩正踮着脚,把一颗彩虹石塞进他手里:“这个给你,看到它就像看到我啦。”

继承者号在雨域的彩虹溪畔降落时,阿朵正在溪边摆石子——她每年都会摆上十颗,代表他们分开的年数。当小羽从背后轻轻喊出“阿朵”时,她手里的石子“哗啦”一声散了一地,转身的瞬间,眼泪已经决堤:“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把彩虹石弄丢了。”

小羽从怀里掏出那块被摩挲得光滑的彩虹石,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我带了风域的彩虹花粉,我们可以种一片彩虹花田,以后每年双彩虹出现时,花田都会开花。”

在石村,老凿握着花瓣,颤抖着走向后山的石窟。那里,当年的小丫头已经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正带着孩子们凿石头玩。“丫头……”老凿的声音哽咽,“叔没忘教你雕凤凰,只是……”他举起一只用仅剩的左手勉强雕成的凤凰木雕,翅膀歪歪扭扭,却透着笨拙的认真,“叔手笨,雕了三十年才雕成……”

丫头接过木雕,突然抱着老凿哭了起来:“叔!我每年都来石村看您,您徒弟说您伤了手后就再也不雕东西了……我以为您是不想见我……”她指着孩子们手里的石雕,“您看,他们都在学您当年教我的凿法呢!”

最动人的是云娘的旅程。他们在星际医学院的档案馆里找到了少年的记录——他在陨石雨前寄出了最后一封星邮,里面画着一瓶香水的配方,旁边写着:“云娘姐姐,等我回去,就用这个配方给你调香水,名字叫‘永不褪色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