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到了?”沧河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生涩通用语,却带着一种云渊从未听过的沉重。
云渊收回手指,沉声道:“你的血脉中,有很深的封印,或者说……诅咒。它在阻碍你恢复,甚至在吞噬你的生机。”
沧河沉默了片刻,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仰头望着漆黑的穹顶,仿佛能穿透岩石,看到那早已不复存在的星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金鳞族……曾是星空的战士,守护星轨的巡天者。”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夹杂着一些古老的词汇,云渊结合辰衍的提示和自己的见识,勉强能理解大意。
“很久……很久以前,一场灾劫……来自星空的黑暗……吞噬了许多星辰,也玷污了我们的血脉之源……”沧河的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幸存的族人……血脉被污染,力量失控,理智渐失……变成了只知毁灭的怪物……我们……我们这些未被完全污染的后裔,血脉中也带着枷锁……它是保护,防止我们失控,但也是囚笼,限制我们的力量,吞噬我们的寿命……”
云渊恍然。原来如此。金鳞族的衰落,竟与辰衍提及的、可能导致星陨阁覆灭的“浩劫”有关!这所谓的血脉枷锁,是一种悲壮而无奈的选择,以限制后代潜力为代价,避免彻底堕入疯狂。
“沙蝎商会……他们似乎知道些什么。”沧河继续道,眼中恨意燃烧,“他们抓捕我的族人,不仅仅是为了奴役……他们在研究我们的血脉,想找到控制甚至利用这被污染力量的方法……用我们的血淬炼的兵器,带着诡异的煞气,能侵蚀神魂……”
云渊眼神一凝。沙蝎商会背后,恐怕不止是贪婪那么简单。他们或许与那场古老的浩劫,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想要彻底恢复,甚至打破这血脉枷锁,你需要什么?”云渊问道。
沧河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不知道……族中的古老记载早已遗失……或许……需要纯净的星辰本源之力洗涤?或者……找到血脉污染的源头……”他自己也毫无头绪。
云渊看着手中那截星源古木。此物蕴含的生机与星辰道韵,似乎对沧河的血脉枷锁有一定安抚作用,但远不足以破除。
前路,似乎又多了一重迷雾。
他将最后几块下品灵石塞给沧河,又将大部分回元丹留给他:“先稳住伤势。枷锁之事,再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去秘境。先天灵液或许对你我也皆有裨益。”
沧河接过丹药和灵石,重重点头:“嗯。”
就在这时,云渊神色一动,侧耳倾听。从被封死的入口方向,隐约传来了极其细微的、挖掘和说话的声音!
“赤霄门的人……还没放弃?”沧河也听到了,脸色一变。
云渊眼中寒光闪烁,感受了一下体内恢复不到三成的星辰之力和初步强化的肉身,又看了一眼重伤的沧河。
他站起身,走到穹顶边缘,透过石缝向外感知。
“不是赤霄门。”片刻后,他低声道,语气带着一丝奇异,“是另一伙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他们的目标,好像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