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鎏金铜钟在晨雾中敲响,沉闷的声响穿透宫墙,裹挟着边关急报的焦灼,压得满朝文武心头沉甸甸的。林微刚踏入殿门,就见兵部尚书手持染血的军报,跪在丹陛之下,声音嘶哑:“皇上!北狄铁骑十万,连破云州、朔州、凉州三城,守将战死,军民死伤惨重,北狄先锋已逼近雁门关,再无援军,雁门关危矣!”
皇上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脸色惨白:“北狄向来不敢轻易南犯,此次为何来势汹汹?”
“回皇上,北狄新可汗慕容烈勾结了西域巫教,麾下有妖物相助,士兵悍不畏死,我军将士难以抵挡!”兵部尚书叩首道,额头磕得青红,“雁门关守将急奏,北狄巫师每日以活人祭祀,召唤出青面獠牙的异兽,踏平城池,残害百姓,再派普通将士前往,无异于羊入虎口啊!”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恐惧。西域巫教的邪术之名,在中原流传已久,传说他们能以精血召唤妖物,手段阴毒狠辣,无人能敌。
“这可如何是好?”一名老臣颤声道,“雁门关是京城屏障,一旦失守,北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京城危矣!”
“依臣之见,只能派靖安王宇文擎出征!”王彦博倒台后,新任礼部尚书李嵩上前一步,躬身道,“靖安王乃战神转世,武功高强,麾下将士勇猛善战,定能击退北狄,守住雁门关!”
大臣们纷纷附和:“李尚书所言极是!唯有靖安王能解此危!”
宇文擎上前一步,沉声道:“臣愿领兵出征,誓死守住雁门关,保卫京城安危!”
林微看着宇文擎坚毅的背影,心中一紧。她知道宇文擎武功高强,但若面对的是邪术召唤的妖物,仅凭武力恐怕难以取胜。而且北狄有十万铁骑,宇文擎手中可调遣的兵力不过五万,兵力悬殊,胜算渺茫。
“皇上,臣女有异议。”林微上前一步,躬身道。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纷纷看向她,眼中满是不满和质疑。李嵩皱眉道:“镇国夫人,如今边关危急,靖安王主动请缨,你为何反对?难道你想让京城陷入险境?”
“李尚书误会了,臣女并非反对靖安王出征,而是认为,此次出征,仅靠武力难以取胜。”林微平静地说,“北狄有西域巫教相助,召唤妖物,残害百姓,若不破解邪术,就算派再多将士,也难以击退北狄。臣女愿与靖安王一同出征,以‘上古秘术’破解巫教邪术,助靖安王击退北狄。”
“什么?你一个女子,竟敢要求出征?”李嵩怒声道,“女子随军,乃军中大忌,会扰乱军心!而且巫教邪术诡异莫测,你一个女子,如何能破解?不过是痴人说梦!”
“李尚书此言差矣。”林微反驳道,“昔日穆桂英挂帅,花木兰从军,皆是女子建功立业的典范。臣女虽为女子,但身负‘上古传承’,能辨妖邪,破邪术。此次户籍新政、统一度量衡,臣女都能顺利推行,为何不能出征退敌?而且,臣女手中有双鱼玉魄和龙心石,这两件神器能净化邪祟,正是破解巫教邪术的关键。”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各位大臣,如今边关危急,百姓流离失所,难道我们还要拘泥于‘女子不能从军’的陈规陋习,眼睁睁看着北狄铁骑践踏中原,残害百姓吗?臣女愿以性命担保,此次出征,定能破解邪术,助靖安王击退北狄,守住雁门关!”
宇文擎也上前一步,道:“皇上,微儿所言非虚。她身怀异术,智慧过人,有她同行,胜算大增。臣恳请皇上恩准微儿与臣一同出征!”
苏瑾也从朝臣队列中走出,躬身道:“皇上,臣愿倾尽家财,为大军筹备粮草物资,支持镇国夫人和靖安王出征!而且臣在西域有不少商队,熟悉当地地形和巫教的情况,可为大军提供情报支持。”
皇上看着林微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宇文擎和苏瑾,心中犹豫不决。他知道林微能力出众,但让女子领兵出征,终究不符合祖制,而且风险极大。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走进殿内,手中捧着一封血书:“皇上!雁门关守将派人送来血书,北狄巫师今日将在雁门关外举行大规模祭祀,召唤更强大的妖物,明日一早便要攻城!守将说,雁门关将士已伤亡过半,无力抵挡,恳请朝廷速速派兵支援,否则雁门关今日便要失守!”
皇上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祖制,沉声道:“好!朕准奏!封宇文擎为兵马大元帅,林微为军师,苏瑾为粮草使,率领五万禁军,即刻出征,务必守住雁门关,击退北狄!”
“臣等遵旨!”林微、宇文擎、苏瑾同时躬身领旨。
退出太和殿,三人立刻分头行动。宇文擎前往军营点兵,苏瑾赶回府中筹备粮草物资,林微则回到靖王府,准备出征所需的神器和“上古秘术”。
青禾早已按照林微的吩咐,将双鱼玉魄、龙心石,以及她研制的各种“秘术道具”打包妥当。这些道具包括:改良后的火药包(林微称之为“惊雷弹”,外壳用铸铁打造,威力比之前更大)、信号弹(分为红、黄、蓝三种颜色,用于军队通讯,包装成“烽火符”)、麻药(用曼陀罗花和大麻制成,涂抹在箭矢上,名为“醉魂散”)、以及各种用于破解邪术的草药(朱砂、硫磺、桃木枝等,包装成“驱邪符纸”)。
“王妃娘娘,这些‘秘术道具’都已备好,还有您要的急救草药和器械也都打包好了。”青禾轻声道,眼中满是担忧,“您此去边关,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一定要保重安全。”
林微抚摸着青禾的头,温柔地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守护好王爷和大军,平安归来。你留在王府,帮我打理好府中事务,等待我们凯旋。”
她接过包裹,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宇文擎。宇文擎一身银甲,身姿挺拔,眼神温柔地看着她:“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林微点头,“我们出发吧。”
两人并肩走出靖王府,军营方向传来阵阵号角声,五万禁军已在城外集结完毕,盔明甲亮,气势恢宏。苏瑾也带着大量的粮草物资赶到,看到林微和宇文擎,连忙上前:“都准备好了,粮草足够大军三个月之用,还有我从西域商队调来的情报,上面详细记录了巫教的祭祀仪式和妖物的弱点。”
林微接过情报,快速浏览了一遍,心中有了底。巫教的祭祀仪式需要活人精血,妖物虽然凶猛,但惧怕阳性的东西,比如硫磺、朱砂、桃木,以及蕴含天地正气的神器。
“好!”林微道,“大军即刻出发,日夜兼程,务必在今日日落前抵达雁门关!”
宇文擎翻身上马,高声道:“将士们!北狄铁骑践踏我中原土地,残害我百姓,今日,我们出征退敌,守护家国,愿随我一同杀敌者,随我出发!”
“杀!杀!杀!”五万禁军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林微和苏瑾也翻身上马,跟在宇文擎身后,大军浩浩荡荡,向雁门关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大军日夜兼程,不敢停歇。林微利用行军的间隙,向将士们传授“上古秘术”:如何使用“惊雷弹”,如何通过“烽火符”传递信号,如何用“驱邪符纸”防范妖物攻击。将士们一开始对这些“秘术”半信半疑,但当林微演示了“惊雷弹”的威力(在空旷地带引爆一枚,巨响过后,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又演示了“烽火符”的通讯效果(点燃红色信号弹,远处的斥候立刻回应),将士们都纷纷信服,对林微敬佩不已。
途中,他们遇到了不少从边关逃来的百姓,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满是恐惧。林微让大军停下,让苏瑾分发粮草和药品,安抚百姓。
一名老妇人跪倒在林微马前,泪水纵横:“军师娘娘,您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北狄铁骑杀了我的儿子和孙子,还把我的孙女掳走,用作祭祀的祭品,那些妖物更是凶残,把人撕成碎片,惨不忍睹啊!”
林微心中一痛,翻身下马,扶起老妇人:“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击退北狄,救出您的孙女,为所有死去的百姓报仇!”
她看着周围流离失所的百姓,心中愈发坚定了退敌的决心。这些百姓的苦难,都是北狄和巫教造成的,她一定要尽快赶到雁门关,阻止更多的悲剧发生。
经过日夜兼程的赶路,大军终于在日落前抵达了雁门关。雁门关城墙高耸,依山而建,地势险要,但此时的雁门关已是一片狼藉,城墙之上布满了箭痕和血迹,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将士们个个面带疲惫,眼中满是绝望。
看到朝廷大军到来,城墙上的将士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雁门关守将赵虎带着残余的将士出城迎接,他满身伤痕,铠甲破碎,见到宇文擎和林微,跪倒在地:“末将参见元帅,参见军师!末将无能,丢失三城,让北狄铁骑逼近雁门关,还请元帅和军师降罪!”
宇文擎扶起他:“赵将军请起,此事非你之过,北狄有妖物相助,你能坚守雁门关至今,已是大功一件。快起来,给我们说说城中的情况。”
赵虎站起身,叹了口气:“回元帅,城中将士原本有三万,如今只剩下不到一万,还个个带伤。百姓们也伤亡惨重,大部分都已疏散,只剩下少数老弱病残。北狄大军在城外扎营,约有十万之众,他们的巫师每日都在营中举行祭祀,召唤妖物,那些妖物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我们派出去的斥候,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林微道:“赵将军,北狄巫师的祭祀场地在哪里?妖物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赵虎道:“祭祀场地在北狄大营中央的高台上,周围有重兵把守。那些妖物青面獠牙,人身兽首,毛发浓密,眼睛赤红,行动迅速,而且不怕疼痛,就算被砍断手臂,依旧能继续攻击。”
林微心中了然,这些妖物应该是被巫教邪术污染的异兽,或者是用活人精血炼制的僵尸。她对宇文擎道:“王爷,我们先入城休整,今晚我带着几名精锐斥候,潜入北狄大营,探查祭祀场地的情况,找到破解邪术的关键。”
宇文擎皱眉道:“不行,北狄大营戒备森严,而且有妖物巡逻,太过危险。要去也是我去。”
“王爷,你是大军元帅,不能轻易涉险。”林微道,“我身怀双鱼玉魄和龙心石,能隐匿气息,避开妖物的探查,而且我熟悉巫教的邪术,能更快找到破解之法。你留在城中,安抚将士,整顿军队,明日一早,我们内外夹击,击退北狄。”
苏瑾也道:“宇文擎,微儿说得对,她身手灵活,又有神器护身,比你更适合潜入。你留在城中主持大局,我和微儿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宇文擎知道林微心意已决,而且她说得有道理,只能点头道:“好,但你们一定要小心,若是遇到危险,立刻发出信号,我会派兵接应。”
入夜后,林微和苏瑾换上夜行衣,带着四名精锐斥候,悄悄离开了雁门关。北狄大营就在雁门关外十里处,营中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巡逻的士兵和妖物来回走动,戒备森严。
林微取出双鱼玉魄,玉佩发出一道柔和的蓝光,将几人笼罩其中,气息瞬间隐匿。“跟着我,不要发出声音,蓝光能挡住妖物的探查。”
几人小心翼翼地潜入北狄大营,避开巡逻的士兵和妖物,向大营中央的祭祀高台摸去。祭祀高台上,一名身着黑袍的巫师正在念着诡异的咒语,高台下,绑着数百名百姓,个个面带恐惧,瑟瑟发抖。高台周围,站着数十名手持弯刀的北狄士兵,还有十几只妖物,虎视眈眈地看着被绑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