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金榜高悬,贵族寻衅
科举考试结束后的第七日,正是放榜之日。京城的朱雀大街上,早已人山人海,百姓们挤在张贴金榜的高墙下,翘首以盼。墙上的金榜用大红纸书写,密密麻麻的名字自上而下排列,每一个名字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跳。
林微身着一身月白绣银纹的宫装,与周廉等科举筹备处的大臣一同站在高墙旁的观景台上,神色平静地看着下方的人群。这七日来,她和考官们日夜不休,仔细阅卷,严格按照成绩高低,拟定了金榜名单。文科状元是一名名叫沈砚的寒门学子,年仅二十,才华横溢,策论中提出的“分田均赋”之策,切中时弊,令人眼前一亮;武科状元则是一名叫赵烈的猎户之子,骑射精湛,兵法娴熟,对边境防御提出了独到的见解。
“夫人,金榜已张贴完毕,您看是否妥当?”周廉指着墙上的金榜,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林微点点头,目光扫过金榜上的名字,心中满意:“妥当。这些学子,皆是真正的栋梁之才,日后加以培养,必能为国家效力。”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魏庸、赵温等几名贵族大臣,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不少贵族子弟,个个面带怒容。
“住手!这金榜不能作数!”魏庸一把推开围观的百姓,指着金榜,厉声喝道,“林微,你这科举考试,根本就是一场骗局!金榜上的名字,大多是寒门庶子,我等贵族子弟,明明才华出众,却榜上无名,这分明是你偏袒寒门,打压贵族!”
赵温也附和道:“没错!我儿赵轩,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在京城文人中颇有声望,此次考试却名落孙山,而那沈砚,不过是个乡野村夫,竟然能中状元,这其中必定有猫腻!我怀疑你泄露考题,暗中操作,让你的私党上榜!”
周围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虽然大多支持科举制,但魏庸等人说得言之凿凿,也让一些人产生了怀疑。不少贵族子弟更是趁机起哄,高喊着“考试不公”“重考”“罢免林微”等口号,场面一度混乱。
林微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她早已料到魏庸等人会在放榜之日发难,对此早有准备。
“魏丞相,赵尚书,”林微的声音清亮,压过了周围的喧嚣,“科举考试,全程公开透明,考题由我和周大人亲自拟定,密封保存,考试期间有士兵严密看守,阅卷时更是由多名考官共同审核,打分、排名皆有记录,何来泄露考题、暗中操作之说?”
她转头看向赵温,语气冰冷:“至于令郎赵轩,他的考卷我看过。经义部分,只会死记硬背,毫无自己的见解;策论部分,空谈仁义道德,对实际问题毫无对策;诗赋部分,辞藻华丽,却无真情实感,毫无家国情怀。这样的考卷,如何能上榜?而沈砚的考卷,经义深刻,策论务实,诗赋激昂,字字珠玑,中状元实至名归!”
“你胡说!”赵温气得脸色通红,“我儿的考卷绝非你所说的那样!一定是你故意打压他!”
“是不是故意打压,一看便知,”林微冷笑一声,“科举筹备处还保存着所有考生的考卷,包括令郎的在内。若赵尚书不信,我们可以将所有考卷当众展示,让天下百姓共同评判,看看究竟是谁的考卷更胜一筹!”
周廉也上前一步,沉声道:“丞相大人,尚书大人,科举考试公平公正,绝无偏袒。若你们执意认为考试不公,我们愿意将所有考卷公开,接受天下人的监督。但若是你们故意寻衅滋事,阻碍科举制的推行,便是违抗皇命,罪该万死!”
魏庸心中一凛,他知道,赵轩的考卷确实不如沈砚,若是当众展示,只会自取其辱。但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展示考卷可以,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早就调换了考卷?我看,这科举制根本就是多余的,不如废除,还是沿用祖宗之法!”
“不可!”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只见沈砚分开人群,走到观景台前,躬身行礼:“丞相大人,尚书大人,科举考试公平公正,草民能中状元,全凭真才实学,绝非侥幸。若大人认为草民的考卷不配中状元,草民愿当众与赵公子比试,无论是经义、策论还是诗赋,草民都愿奉陪到底!”
赵烈也走上前,抱拳行礼:“草民也愿与贵族子弟比试武艺、兵法,若草民技不如人,甘愿放弃武状元之位!”
其他金榜题名的考生也纷纷上前,高声道:“我们都愿当众比试,证明科举考试的公平公正!”
考生们的气势如虹,百姓们也纷纷鼓掌支持。魏庸等人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些寒门学子竟然如此有骨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林微胸口的凤佩突然微微发热,一道淡淡的白光从玉佩中散发出来,笼罩住金榜。金榜上的名字,竟然隐隐发出金色的光芒,仿佛有神灵加持。百姓们见状,纷纷跪拜在地,高呼“天佑大胤,科举得贤”。
魏庸等人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异象,心中又惊又怕。他们知道,再继续寻衅滋事,只会触犯众怒,甚至可能被百姓视为违抗神灵,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节实绩打脸,贤才献策
凤佩显灵的异象,让场面瞬间逆转。百姓们对科举制的信任更加坚定,对魏庸等人的行为愈发不满,甚至有百姓开始指责魏庸等人“亵渎神灵”“阻碍贤路”。
魏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再也无法坚持,只能恨恨地说:“好!今日之事,我暂且记下!若日后发现科举制有任何弊端,我定会上奏皇上,废除这劳什子科举!”
说完,他带着赵温等人和贵族子弟,狼狈地离开了朱雀大街。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百姓们纷纷向林微和金榜题名的考生们道贺。沈砚、赵烈等考生再次向林微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多谢夫人为我们做主,让我们这些寒门学子有机会报效国家!”
林微微笑着扶起他们:“你们不必谢我,这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科举制的初衷,就是为了选拔真正的人才,无论出身贵贱,只要有才干,就能为国效力。日后,你们要好好为官,造福百姓,不要辜负皇上的信任,不要辜负天下百姓的期望。”
“我等定不负夫人所望!”考生们齐声应道,眼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放榜风波平息后,林微带着沈砚、赵烈等几名成绩优异的考生,前往皇宫面见皇上。皇上早已得知放榜的消息,也知道了魏庸等人寻衅滋事的事情,见到林微和考生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护国夫人,辛苦你了!”皇上对林微道,“科举制试点成功,选拔出这么多有才干的学子,真是国家之幸!”
“皇上谬赞,”林微躬身行礼,“这都是皇上英明决断,大力支持的结果。”
她侧身让开,介绍道:“皇上,这位是文科状元沈砚,这位是武科状元赵烈,他们都是难得的栋梁之才,各自对治国、治军有着独到的见解,恳请皇上重用。”
沈砚和赵烈立刻上前,躬身行礼:“草民沈砚(赵烈),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点点头,示意他们起身:“沈砚,赵烈,朕听说你们才华出众,不妨将你们的见解说来听听,让朕也开开眼界。”
沈砚上前一步,从容地说:“回皇上,草民在策论中提出‘分田均赋’之策。如今,不少贵族豪强兼并土地,百姓无田可种,生活困苦。草民建议,将朝廷手中的公田,以及没收的叛乱贵族的土地,分给无地、少地的百姓,同时改革赋税制度,按土地多少征税,减轻百姓负担。这样一来,百姓有田可种,有饭可吃,自然会安居乐业,国家也会更加稳定。”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分田均赋’,确实是利国利民之策。但贵族豪强势力庞大,推行起来恐怕会遇到不少阻力。”
“皇上所言极是,”沈砚道,“但草民认为,只要皇上下定决心,同时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先在京城及周边三州试点推行,取得成效后再推广至全国,就能减少阻力。另外,可鼓励贵族豪强主动捐献土地,对捐献土地多的贵族,给予表彰和赏赐,让他们名利双收,这样也能争取他们的支持。”
皇上点点头,满意地说:“说得好!你这‘分田均赋’之策,既考虑到了百姓的利益,也兼顾了贵族的感受,甚合朕意。朕任命你为户部主事,负责‘分田均赋’的试点推行工作。”
“草民遵旨,谢皇上恩典!”沈砚躬身行礼,心中激动不已。
赵烈也上前一步,抱拳道:“皇上,草民在策论中提出‘边防改良’之策。如今,北狄在边境虎视眈眈,我朝的边防存在不少弊端,比如军队分散、粮草运输困难、防御工事陈旧等。草民建议,将边境的军队进行整合,集中兵力,重点防守关键地段;同时,在边境修建粮仓和驿站,改善粮草运输条件;另外,改良防御工事,修建烽火台和护城河,加强预警和防御能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草民还建议,在边境招募流民和猎户,组建‘边民军’,给予他们土地和粮食,让他们平时耕种,战时参战。这样一来,不仅能增强边境的防御力量,还能解决流民问题,一举两得。”
皇上听后,龙颜大悦:“‘边防改良’之策,务实可行!赵烈,朕任命你为兵部主事,负责边境防御的改良工作,协助镇北王抵御北狄。”
“草民遵旨,谢皇上恩典!”赵烈躬身行礼,心中充满了感激。
其他几名成绩优异的考生,也纷纷向皇上献上自己的治国、治军之策,皇上一一采纳,分别授予他们相应的官职。
林微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欣慰。科举制的试点成功,不仅为国家选拔出了真正的人才,也让她在朝堂上的势力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沈砚、赵烈等考生,都是她一手选拔出来的,自然会成为她的坚定支持者,为她的女官之路,增添了重要的力量。
然而,林微并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魏庸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在暗中使绊子,阻碍沈砚、赵烈等人推行新政。而且,魏庸与北狄勾结的事情,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将魏庸绳之以法。
第三节阅卷余波,密信惊现
面圣结束后,林微回到科举筹备处,准备整理考生的考卷,归档保存。周廉等人已经将所有考卷整理完毕,分门别类地放在书架上。
“夫人,所有考卷都已整理完毕,随时可以归档,”周廉汇报道,“这次科举考试,共选拔出文科进士五十名,武科进士三十名,都是难得的人才。”
林微点点头:“好。辛苦各位大人了。这些考卷,是科举制的重要见证,一定要妥善保管,不得有任何差池。”
她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叠考卷,翻阅起来。这些考卷,有的字迹工整,有的才华横溢,有的务实求真,让她看到了大胤的未来和希望。
就在她翻阅到一份落榜考生的考卷时,心中突然一动。这份考卷的考生名叫魏明,是魏庸的侄子。考卷的内容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敷衍了事,落榜也是理所当然。但让林微感到奇怪的是,这份考卷的纸张,比其他考生的纸张要厚实一些,而且边缘有明显的折叠痕迹,像是夹过什么东西。
林微心中起了疑心,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考卷,发现考卷的夹层里,果然藏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取出来,展开一看,上面用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一段话,字迹潦草,像是匆忙中写就的。
纸条上的内容是:“北狄铁骑,三日后寅时,进攻雁门关,魏相已安排内应,打开城门,望速派兵接应,共取中原。”
林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纸条险些掉落。这竟然是一份北狄的密信!魏庸的侄子,竟然在考卷中夹带北狄的密信,而这密信的内容,竟然是北狄要进攻雁门关,而魏庸是内应!
“夫人,怎么了?”周廉看到林微的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林微将纸条递给周廉,声音颤抖:“周大人,你看这个。”
周廉接过纸条,看完上面的内容,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这是北狄的密信!魏庸竟然真的与北狄勾结,通敌叛国!而且,北狄三日后就要进攻雁门关!”
“不行,必须立刻通知宇文擎!”林微沉声道,“雁门关是边境的重要关隘,一旦被北狄攻破,后果不堪设想!宇文擎现在正在边境,必须让他提前做好准备,防范北狄的进攻!”
她立刻让人找来笔墨纸砚,写下一封加急书信,详细说明了密信的内容,让宇文擎务必加强雁门关的防御,抓获魏庸安排的内应。
“立刻派快马,将这封信送往边境,交给宇文擎王爷,务必在三日内送到!”林微将书信交给一名心腹侍卫,语气急切。
“是!”侍卫应声,立刻转身离去。
林微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心中依旧焦急万分。三日后,北狄就要进攻雁门关,时间紧迫,不知道宇文擎能不能及时收到消息,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她胸口的凤佩突然剧烈地发热,一道强烈的白光从玉佩中散发出来,笼罩住她和周廉。白光中,先王妃的虚影再次显现,她的脸色凝重,语气急切:“微微,魏庸……早有预谋……雁门关的内应……不止一人……还有……朝中大臣……”
话音未落,虚影便消散了,凤佩的白光也渐渐褪去。林微心中一凛,先王妃的提示非常关键!魏庸安排的内应,竟然不止一人,而且还有朝中大臣!这意味着,魏庸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庞大,他的阴谋,也比她想象的还要恶毒!
“周大人,”林微沉声道,“魏庸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他不仅安排了内应打开雁门关的城门,朝中还有他的同党。我们必须尽快查明,朝中哪些大臣是魏庸的同党,同时加强京城的防御,防止魏庸在京城发动叛乱。”
周廉点点头,脸色凝重:“夫人说得对。魏庸现在手握重权,党羽众多,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如,我们立刻进宫,将此事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好!”林微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宫!”
她和周廉立刻起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路上,林微的心中思绪万千。魏庸通敌叛国的证据终于找到了,而且还是如此关键的证据。只要将此事禀报皇上,皇上一定会震怒,下令严惩魏庸及其同党。但她也知道,魏庸势力庞大,党羽众多,一旦得知事情败露,很可能会狗急跳墙,提前发动叛乱。她必须尽快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