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林微追问,“什么样的货郎?什么时候送来的?”
“就是昨天下午,一个穿灰布衣服的货郎,说……说认识你,是你让他送来的。”王阿婆的儿子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林微心里冷笑,三皇子的党羽倒是会栽赃,连“认识她”这样的谎话都编得出来。她打开陶罐,将少量液体倒在事先准备好的梧桐叶上,再撒上一点明矾粉——这是她根据现代化学知识改良的“辨毒术”,氰化物遇明矾会产生化学反应,使梧桐叶变成暗红色。
果然,片刻后,梧桐叶从绿色变成了暗红,凤羽水晶的红光也变得更亮,仿佛在确认毒源。林微举起梧桐叶,对众人说:“大家看,这‘甜水’里有毒,让梧桐叶变了色,而防疫汤倒在梧桐叶上,只会让叶子更绿(薄荷的叶绿素会让叶子保持鲜绿),这足以证明,王阿婆中毒与防疫汤无关,是这‘甜水’的问题!”
人群安静下来,之前指责林微的佃户们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王阿婆的儿子也愣住了,喃喃道:“不可能……货郎说这是解暑的,怎么会有毒?”
“因为那货郎根本不是来送甜水的,是来害你们的。”林微走到李大人面前,举起陶罐,“这陶罐底部刻着‘三皇子府’的印记,李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看这陶罐是不是从三皇子府流出来的!还有,王阿婆喝的甜水里的毒,是‘苦杏仁霜’(氰化物的俗称),只有皇室和勋贵才能弄到,普通货郎怎么会有?”
李大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这毒竟然与三皇子府有关,自己只是想帮女儿出口气,却差点成了别人的替罪羊。他强装镇定:“就算这陶罐是三皇子府的,也不能证明是三皇子派人来的,或许是有人偷了陶罐栽赃。”
“是不是栽赃,问问王阿婆就知道了。”林微转身对苏瑾道,“苏公子,麻烦你让人去苏家药铺取‘解氰汤’(她用甘草、绿豆、黄连改良的解毒剂,包装成先祖传下的解毒方),再请最好的大夫来,王阿婆还有救。”
苏瑾立刻让人去办,没过多久,大夫和药就到了。大夫给王阿婆和她的孙子灌下解氰汤后,两人的脸色渐渐好转,气息也平稳了许多。王阿婆清醒过来后,看到林微,虚弱地说:“姑娘……对不住,是我糊涂,听了别人的话,差点害了你……那货郎根本不认识你,他说若是我不喝这甜水,就……就烧了我的地……”
真相大白,佃户们纷纷围上来,对着林微道歉:“林姑娘,是我们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我们都听你的,好好用新犁,喝防疫汤,再也不信那些谣言了!”
李大人看着眼前的情景,知道自己再无法栽赃,只能尴尬地对林微道:“是本官鲁莽,错怪了林使君,日后定会向陛下禀明真相,还你公道。”说完,便带着官差匆匆离开了。
第四节村民感恩显真情,暗敌未除藏危机
夕阳西下时,王阿婆和她的孙子已经能下床走动了。王阿婆拉着林微的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块保存得很好的麦饼,塞到林微手里:“姑娘,这是家里最好的麦饼,你别嫌弃,吃点垫垫肚子。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和孙子就没命了。”
林微接过麦饼,心里暖暖的——这麦饼虽然粗糙,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甜。佃户们也纷纷从家里拿来东西,有的送鸡蛋,有的送蔬菜,打谷场上堆满了村民们的心意,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家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
“姑娘,之前我们不信你,还说你是妖女,你别恨我们啊。”一个之前指责过林微的佃户红着脸说,“以后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新犁也好,汤药也好,我们都信你!”
林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恨你们?大家只是担心家人,情有可原。再说,推广新东西,本就需要时间,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以后大家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她转身对苏瑾道:“苏公子,今日多谢你及时赶到,不然我恐怕真要被李大人带走了。”
“我们是盟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苏瑾看着她被夕阳染红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三皇子虽然被禁足,但他的党羽还在,这次没成功,下次肯定还会用更狠的手段。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个货郎的下落,相信很快就能有线索。”
林微点了点头,摸了摸腰间的凤羽水晶——水晶此刻正泛着淡淡的蓝光,光芒指向京城的方向,仿佛在提醒她,危险还未解除。她知道,三皇子不会善罢甘休,李大人也只是个小角色,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第五节密信泄露新阴谋,凤晶示警待扬帆
回到别院时,已是深夜。春桃帮林微换下沾了泥点的布裙,一边整理一边说:“姑娘,今天真是吓死我了,还好王阿婆醒了,不然你就被冤枉了。对了,刚才苏公子让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关于货郎的线索。”
林微接过信,拆开一看,里面写着:“货郎已找到,供出是三皇子府的管事指使,让他冒充苏瑾商队的人,送毒甜水给王阿婆,目的是嫁祸林微,破坏新政。另外,查到三皇子虽被禁足,却暗中与漠北的北狄残部联系,似乎想借北狄之手,在秋收时截断京城的粮草供应。”
林微看完信,脸色沉了下来——三皇子竟然还不死心,为了夺权,不仅在京城陷害她,还再次勾结北狄,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她走到庭院中的梧桐树下,取出凤羽水晶,水晶在月光下发出强烈的蓝光,光芒在空中形成一幅简易的地图,标注着京城周边的粮草仓库位置,还有一条从漠北到京城的隐秘路线——正是北狄残部可能用来截断粮草的路线。
“看来,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了。”林微喃喃自语,她知道,秋收在即,若是粮草被截断,京城的百姓会陷入恐慌,新政也会功亏一篑。她必须尽快制定计划,保护粮草,同时揭露三皇子的阴谋。
她转身对春桃道:“明天一早,你去镇北王府,把这封信和水晶显示的地图交给宇文擎王爷,告诉他三皇子的阴谋,让他提前调兵保护粮草仓库。另外,让苏公子准备一批‘防火油’(她用桐油和硝石混合制成,包装成‘凤火油’),若是北狄残部来犯,可以用来防御。”
“我这就去准备!”春桃点头应下,眼中满是坚定——经过今天的事,她更清楚林微做的事是为了百姓,无论遇到多少危险,她都会跟着林微一起走下去。
林微站在梧桐树下,看着水晶的蓝光渐渐收敛,心中充满了决心。她知道,三皇子的阴谋越来越疯狂,京城的局势也越来越复杂,但她不会退缩——有宇文擎的武力支持,有苏瑾的财力与情报,有凤羽水晶的指引,还有百姓们的信任,她一定能挫败三皇子的阴谋,守护好百姓的粮草,让新政顺利推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