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晨光启途,异象丛生
暖泉驿站的晨光带着刺骨的凉意,透过木屋的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林微是被火塘里柴火噼啪的声响惊醒的,她睁开眼,看到宇文擎正坐在火塘边,擦拭着那柄陪伴他多年的长枪,银白的枪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醒了?”宇文擎抬头,眼中带着几分柔和,“老丈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是用暖泉里的鱼煮的汤,趁热喝,能抵御山上的寒气。”
林微起身,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昨夜与宇文擎聊到深夜,关于兵工厂的设想、北狄的威胁,还有那未说破的情愫,都让她心里沉甸甸的。她走到桌边,碗里的鱼汤冒着热气,乳白色的汤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野菜,香气扑鼻。喝一口,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
“老丈呢?”林微问道,环顾四周,没看到老人的身影。
“他去驿站后面的泉眼挑水了,说要给我们装些温水路上喝。”宇文擎放下长枪,也端起一碗鱼汤,“风雪已经停了,吃完饭我们就出发,争取今日日落前赶到凤鸣谷。”
林微点头,拿出苏瑾给的羊皮卷再次确认路线——从暖泉驿站到凤鸣谷,需要穿过一片名为“迷魂林”的林地,再翻越一座“断云崖”,全程大约需要六个时辰。羊皮卷上用红笔标注着“迷魂林多雾,易失方向”,旁注着一个小小的凤凰符号,似乎在暗示什么。
吃完饭,老丈背着一个装满温水的水囊回来,递给林微:“这水囊是用羊皮做的,保温性好,你们路上喝,别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块晒干的肉干,“这是我晒的鹿肉干,耐饿,你们带着路上吃。”
林微接过水囊与布包,心里满是感激:“老丈,您太客气了,这些东西我们不能白要,您收下这银子。”
“不用不用!”老丈连忙摆手,眼神坚定,“你们是去打北狄的英雄,我这点东西算什么?只要你们能找到兵工厂,打败北狄,我就心满意足了。”
宇文擎拍了拍老丈的肩膀:“老丈放心,我们定不辱使命。”
队伍启程时,老丈一直站在驿站门口挥手,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林微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简陋的木屋在苍茫的昆仑山背景下,显得格外渺小,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
离开暖泉驿站后,山路渐渐变得陡峭,两旁的树木也从之前的低矮灌木,变成了高大的针叶林,树干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细碎的光点。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的雾气越来越浓,乳白色的雾气像轻纱一样笼罩着林地,能见度不足五尺——这里就是羊皮卷上标注的“迷魂林”。
“大家小心,拉紧缰绳,别掉队!”宇文擎下令,将长枪横握在手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亲兵们也纷纷拔出佩刀,放慢了马速,紧紧跟在队伍中间。
林微拿出那块从凤墟得到的青铜碎片,碎片上的凤凰纹路在雾气中隐隐发光,与她脖子上的玉佩遥相呼应。她发现,随着深入迷魂林,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在指引方向。
“跟着我的玉佩走,它能辨别方向。”林微说道,勒住马缰,让玉佩的光芒朝着雾气最浓的方向延伸——那里的雾气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淡一些,隐约能看到一条被人踩过的小径。
队伍沿着小径前行,雾气中的树木仿佛活了过来,枝干扭曲着伸向天空,像是一只只干枯的手,让人心里发毛。突然,一名亲兵发出一声惊呼:“王爷!林姑娘!你们看那边!”
林微与宇文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雾气中浮现出无数道人影,这些人影穿着北狄的服饰,手持长刀,朝着队伍冲来。“是北狄的追兵!”一名亲兵大喊,举起长刀就要迎上去。
“等等!”林微连忙阻止,她仔细观察着那些人影——它们的动作僵硬,眼神空洞,而且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不像是真实的人。她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玉佩的光芒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警示什么。“这些不是真人,是幻境!”
“幻境?”宇文擎皱起眉头,他曾在边关见过类似的迷阵,却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幻境,“怎么破解?”
林微想起现代心理学中关于“环境暗示”的知识,又结合羊皮卷上的凤凰符号,心里有了主意:“这些幻境是由雾气中的某种物质与光线共同作用形成的,只要破坏这种平衡就能破解。我这里有‘先祖传下的破阵粉’(实则是用硝石、硫磺混合的粉末,遇热会产生烟雾),我们点燃它,用烟雾驱散雾气,幻境自然会消失。”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早已准备好的粉末,递给宇文擎。宇文擎接过,让亲兵点燃火折子,将粉末撒在火上——粉末遇热瞬间产生大量白色烟雾,烟雾不似雾气那般轻薄,而是带着厚重的质感,朝着四周扩散,将迷魂林的雾气渐渐驱散。
果然,随着雾气消散,那些北狄人影也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亲兵们松了口气,看向林微的眼神里满是敬佩——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官,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出“奇招”。
就在雾气即将完全消散时,林微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鸟鸣声,这声音不同于普通的鸟类鸣叫,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像是传说中凤凰的啼鸣。她胸口的玉佩剧烈发热,光芒暴涨,将整个迷魂林照亮。
“这是……凤鸣声?”宇文擎惊讶地说道,他曾在古籍中读到过,凤凰啼鸣能驱散邪祟,指引方向,没想到今日竟能亲耳听到。
凤鸣声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随着雾气完全消散,啼鸣声也渐渐消失。林微低头看向玉佩,玉佩的光芒恢复了平静,却在表面浮现出一道新的纹路——这道纹路与迷魂林深处一棵古树上的图腾完全吻合。
“那棵树有问题!”林微指着迷魂林中央的一棵古树,那棵树的树干粗壮,需要十几人才能合抱,树干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凤凰图腾,图腾的眼睛处有一个凹槽,恰好能容纳那块青铜碎片。
第二节图腾启路,崖险横生
队伍走到古树前,林微将青铜碎片嵌入图腾的凹槽中——“咔哒”一声轻响,古树剧烈震动起来,树干上的凤凰图腾渐渐亮起,光芒顺着树干蔓延,最终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光轨,光轨朝着迷魂林的另一侧延伸,指向断云崖的方向。
“光轨是指引我们去断云崖的路!”宇文擎惊喜地说道,“看来这迷魂林是通往兵工厂的第一道关卡,只有用凤凰碎片才能破解。”
林微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这凤凰图腾的布置太过精密,不像是自然形成,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难道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知道如何破解迷魂林?
队伍沿着光轨前行,很快就走出了迷魂林,眼前出现了一座陡峭的山崖——断云崖。山崖高耸入云,崖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一条狭窄的栈道沿着崖壁蜿蜒向上,栈道的木板早已腐朽,不少地方只剩下光秃秃的铁链,在风中摇晃着,看起来随时都会断裂。
“这栈道太危险了,马匹根本无法通过。”一名亲兵看着栈道,脸色发白——他曾在边关见过不少险峻的地形,却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栈道。
宇文擎勒住马,翻身下马,走到崖边仔细观察:“栈道的铁链虽然生锈,但看起来还能承受人的重量。这样,我们留下两名亲兵看守马匹,其余人徒步通过栈道,到了崖顶再想办法接应马匹。”
林微也下马,走到宇文擎身边,她发现栈道的铁链上刻着细小的凤凰纹路,与玉佩的纹路一致。她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玉佩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似乎在确认栈道的安全性。“王爷,这栈道应该是通往兵工厂的必经之路,铁链上的纹路与凤凰图腾一致,应该是安全的。”
宇文擎点头,召来两名经验丰富的亲兵:“你们二人留下看守马匹,若遇到危险,就点燃烽火,我们会立刻回来支援。”
两名亲兵领命,牵着马匹退到崖边的避风处。其余人则整理行装,将不必要的物品留在马匹身上,只带着武器、干粮与水囊,准备通过栈道。
林微第一个踏上栈道,脚下的木板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她紧紧抓住身边的铁链,铁链冰冷刺骨,上面的铁锈蹭得手心发疼。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栈道下方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底,若是失足掉落,必死无疑。
宇文擎跟在林微身后,他一手抓住铁链,一手伸出,随时准备扶住林微:“小心点,脚下的木板有些松动,避开那些破损的地方。”
亲兵们也依次踏上栈道,队伍沿着狭窄的栈道缓缓向上,铁链在风中摇晃,发出“叮叮”的声响,与崖壁上冰块掉落的“哗啦”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里发紧。
走到栈道中间时,突然,一阵狂风袭来,栈道剧烈摇晃,一名亲兵脚下一滑,身体朝着崖下摔去!“救我!”他发出一声惊呼,双手紧紧抓住铁链,身体悬在半空中。
“抓住我的手!”宇文擎大喊,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抓住那名亲兵的手腕。狂风越来越大,宇文擎的身体也被拉得向外倾斜,脸上的青筋暴起。
林微见状,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一根绳索(这是苏瑾特意为她准备的登山绳,被她包装成“先祖传下的捆缚绳”),将绳索的一端系在自己腰间的铁链上,另一端扔给宇文擎:“王爷!抓住绳索!”
宇文擎一手抓住亲兵,一手接过绳索,将绳索系在自己和亲兵的腰间。林微与其他亲兵合力拉拽绳索,一点点将宇文擎与那名亲兵拉回栈道上。
那名亲兵瘫坐在栈道上,脸色惨白,冷汗湿透了衣衫,他对着林微与宇文擎磕了个头:“多谢王爷!多谢林姑娘!若不是你们,我今日就没命了!”
“快起来吧,栈道还没走完,要小心。”林微扶起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鹿肉干递给她,“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队伍稍作休整,继续沿着栈道向上。这次,所有人都更加谨慎,紧紧抓住铁链,脚步放慢,生怕再出意外。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走到了崖顶。
崖顶的风比栈道上更烈,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脸上生疼。林微走到崖边,俯瞰下方——迷魂林在脚下变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断云崖的另一侧,是一片开阔的谷地,谷地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山峰,山峰的形状酷似一只展翅的凤凰,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芒。
“那就是凤鸣谷!”宇文擎激动地说道,拿出羊皮卷对照——羊皮卷上标注的凤鸣谷,正是眼前这座酷似凤凰的山峰!
第三节谷中诡影,玉鸣示警
队伍朝着凤鸣谷进发,崖顶的路比栈道平缓许多,却也更加寒冷。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进入了凤鸣谷——谷中没有积雪,反而长满了翠绿的草药,空气清新,带着淡淡的花香,与谷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这里的气候怎么这么奇怪?”一名亲兵疑惑地说道,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草药,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林微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草药——她认出其中几种是现代医学中罕见的中药材,具有消炎、止血的功效,没想到在这昆仑山深处竟然能见到。她心里一动,想起现代的生态保护理念,或许这凤鸣谷的特殊气候,是因为兵工厂的某种装置在维持?
“大家小心,越是平静的地方,越可能隐藏着危险。”宇文擎提醒道,他拔出长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谷中的树木高大,枝叶茂密,阳光很难穿透,形成大片的阴影,让人心里发毛。
队伍沿着谷中的小径前行,小径两旁的草丛中偶尔会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观察。林微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玉佩的温度渐渐升高,光芒也变得微弱起来,像是在警示附近有危险。
突然,一名亲兵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林微与宇文擎连忙跑过去,只见那名亲兵的腿上有一个深深的伤口,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呈黑色,显然是中了毒。
“是毒箭!”宇文擎抬头望去,只见谷中树木的阴影里,闪过几道黑色的身影,这些人身穿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拿着涂满毒药的弩箭,显然是早有埋伏。
“是三皇子的余党!”林微喊道,她认出这些人的服饰,与之前在黑风岭埋伏他们的人一模一样。“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别管那么多!先反击!”宇文擎怒吼一声,长枪挥舞,将射来的毒箭一一打落。亲兵们也纷纷拔出佩刀,组成防御阵型,将林微护在中间。
黑衣人数量大约有三十人,他们躲在树木的阴影里,不断发射毒箭,却不正面进攻,显然是想消耗他们的体力,等他们中箭中毒后再一网打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躲在暗处,我们根本无法反击。”林微说道,她看着地上那名中毒的亲兵,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毒性发作得很快。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用金银花、甘草、牛黄混合制成的解毒粉(被她包装成“先祖传下的解毒秘药”),递给身边的亲兵:“快,把这个给中毒的兄弟服下,能缓解毒性。”
亲兵接过解毒粉,立刻给中毒的亲兵服下。林微则继续思考反击之策——她想起现代的“烟雾弹”原理,用硫磺、硝石、木炭混合制成的粉末,点燃后能产生大量烟雾,掩护自己,同时呛到敌人。
“王爷,我有一计。”林微对着宇文擎低声说道,“我们用‘烟雾秘术’制造烟雾,掩护我们冲到敌人的藏身之处,再近身作战,他们的毒箭就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