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礁石突然剧烈震动,表面的孔洞喷出黑色的瘴气,原本光滑的礁石开始出现裂纹。水洼里的风信子纷纷枯萎,紫色的花瓣变成灰黑色,散发出刺鼻的气味——瘴气正在扩散!
风荷精焦急地用翅膀拍打水面,水珠溅在礁石上,竟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在腐蚀石头。阿青掏出最后一把定风草,撒向礁石:“定风草能暂时压制瘴气,可我们怎么把窃风兽弄出来?”
我望着时枢上风纹的声波图案,突然有了主意:“窃风兽能偷声音,那它一定怕‘它自己的声音’。阿青,借你的火折子用用!”
我将火折子凑近时枢,同时引动声风缕的力量。风纹上的声波图案立刻与火焰的跳动产生共鸣,发出一阵尖锐的高频音波,直直钻进礁石的孔洞里。
“吱吱——”一阵凄厉的尖叫从孔洞里传来,那只灰色的窃风兽被音波逼得滚了出来,身上的灰色皮毛在高频音波的冲击下纷纷脱落,露出粉红色的皮肉,看起来狼狈不堪。它连滚带爬地想钻进其他水洼,却被风荷精用翅膀拦住去路,最终被阿青用布袋子罩住,扎紧了袋口。
随着窃风兽被制服,礁石的震动渐渐平息,喷出的瘴气也缩回了孔洞。水洼里枯萎的风信子重新焕发生机,紫色的花瓣上凝结出晶莹的露珠,湿地的风终于恢复了声音,带着风信子的清香,轻轻吹拂着。
“礁石没事了。”阿青松了口气,掂了掂装着窃风兽的布袋子,“这小家伙该怎么处理?”
“放了吧。”我看着袋子里挣扎的窃风兽,“它偷声风缕或许是因为礁石里的瘴气让它难受,并非本性邪恶。”解开袋口,窃风兽立刻窜了出来,却没有逃跑,反而对着我们点了点头,然后钻进风信子花丛,消失不见。
风荷精飞到礁石顶端,用头顶的荷叶轻轻擦拭礁石的裂纹。荷叶上的露珠滴落在裂纹里,裂纹竟开始缓慢愈合。阿青惊讶地睁大眼睛:“风荷精的露水能修复礁石?”
“或许它本就是守护这里的灵物。”我望着风荷精忙碌的身影,时枢的风纹突然指向湿地东方,“我们该走了,风脉玉牌指引的方向在那边,那里应该有离开雾泽的路。”
离开回音湿地时,风荷精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嘴里叼着一片晶莹的荷叶,荷叶上托着一颗透明的水珠。它将水珠放在我的手心,水珠便化作一道清凉的气流,钻进时枢——风纹上顿时多出一道水蓝色的纹路,与其他五色风纹交织在一起,让风的流动更加柔和。
“它是想跟我们一起走。”阿青笑着说,“看来我们多了个小同伴。”
风荷精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开心地扇动翅膀,飞到风筏前方引路。湿地的水洼在身后渐渐远去,水面上的声风缕仍在闪烁,像无数双眼睛在目送我们离开。我知道,回音湿地的秘密并没有完全揭开,那些储存着过去的风声里,一定还藏着更多关于风与雾泽的故事。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顺着风脉玉牌的指引,离开这片被迷雾笼罩的土地。时枢上的风纹此刻流转得更加顺畅,声风缕的力量让风的轨迹更加清晰,连远方的气流都能隐约感知——那里有不同于雾泽的干燥气息,有草木生长的清新,还有一种……仿佛来自远古的厚重与庄严。
风筏破开最后的瘴气,前方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一片开阔的平原。平原上长满了金黄色的牧草,风吹过草海,掀起层层波浪,与雾泽的湿冷截然不同。
“是风原!”阿青兴奋地站起身,“过了风原就是渡口,从那里坐船就能到东方的‘羲圣谷’了!”
我望着风原尽头的地平线,时枢的风纹突然剧烈震动,与远方的某个存在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那是一种带着智慧与秩序的气息,与“羲圣之典”的描述不谋而合。
看来,逸风之简的升级之旅还未结束,而新的挑战,已在风原的尽头等待着我们。风荷精在风筏前方欢快地飞行,翅膀划出的轨迹与风原的草浪完美契合,像是在为我们谱写一首关于风与远方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