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沉寂后,长乐宫的窗纸渐渐透出鱼肚白。苏清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夜未眠——她时不时探探太后的体温,帮太后掖好被角,此刻正揉着发酸的肩膀,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太后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不再是之前的惨白。
“唔……”太后轻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苏清颜连忙站起身,凑到床边:“太后,您醒了?感觉怎么样?胸口还闷吗?”
太后转动了一下眼珠,目光落在苏清颜眼底的青黑上,知道她守了自己一夜,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那笑容里带着感激,还有一丝放下防备的柔和:“好多了,胸口不闷了,也不冷了。谢谢你,清颜。要不是你,哀家这条老命恐怕就没了。”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苏清颜连忙上前扶她,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太后靠在枕头上,喝了口宫女递来的温水,看向苏清颜:“你也累了,要不要歇歇?让宫女给你拿点吃的。”
“不用了太后,我没事。”苏清颜笑了笑,心里却惦记着昨晚没说完的话——关于忠勇侯府的宝盒,关于三皇子和影阁的阴谋,还有她自己的身世。
太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问,哀家为什么知道忠勇侯府的宝盒?还有,你手里的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清颜点点头:“太后,我知道您有难言之隐,但我觉得,这些事可能和影阁、三皇子有关。如果您知道什么,还请告诉我,我也好提防他们——他们已经派人来抢食盒和玉佩了。”
太后沉默着,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锦盒——锦盒上绣着金线凤凰纹,和床底密盒的纹路一模一样,是忠勇侯府专属的“凤纹锦”。她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枚凤凰玉佩,和苏清颜脖子上的那枚一模一样,连凤羽的纹路都分毫不差,背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瑶”字!
“这……”苏清颜惊呆了,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玉佩——背面刻着“清”字,萧惊寒的刻着“惊”字,这枚刻着“瑶”,显然是一套的。
“这是忠勇侯府的传家宝,一共三枚。”太后拿起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瑶”字,“每枚玉佩都有寓意——刻‘清’字的是嫡女佩,代表侯府的血脉;刻‘惊’字的是女婿佩,代表守护侯府;我这枚刻‘瑶’字的是小姨佩,代表传承。”
皇帝这时走进来,看到两枚玉佩,也惊讶地说:“母后,您居然有忠勇侯府的玉佩?您和忠勇侯府到底是什么关系?”
太后看向皇帝,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怀念,还有一丝释然:“陛下,哀家其实是忠勇侯夫人的亲妹妹。二十年前,忠勇侯府被诬陷谋逆,灭门那天,侯姐姐把这枚玉佩交给我,让我保管好,说等将来找到侯府的后人,再把玉佩交给他,帮侯府平反。”
苏清颜心里猛地一颤——忠勇侯夫人的亲妹妹?那太后就是忠勇侯府的小姨子!她看着太后手里的玉佩,又摸了摸自己的,突然想到:“太后,您说一共三枚玉佩,那第三枚在谁手里?”
“在萧惊寒手里。”太后说,“萧惊寒的父亲,是当年忠勇侯的副将,也是侯姐姐认定的女婿。侯府灭门后,萧将军把玉佩交给了惊寒,让他保管好,将来帮侯府平反。”
苏清颜彻底愣住了——原来她、萧惊寒和太后手里的玉佩,就是忠勇侯府的三枚传家宝!可她是穿书来的,为什么会带着其中一枚?难道她真的是忠勇侯府的后人?
“太后,我有件事要坦白。”苏清颜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穿来的时候,这枚刻‘清’字的玉佩就挂在我脖子上,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跟着我。我做的番茄牛腩、说的温室种植,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忠勇侯府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