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动静,支书田福堂、副支书金俊山,还有孙玉亭都过来了,
“都吵吵,吵吵甚呢?!”
田福堂沉个脸过来,见众人这架势,斥责,
“都把东西给我放下,一个个要干甚?这是双水村大队部,不是土匪窝子,反了天了。”
田福堂身为支书,在村里威望还是很高的,当然了,不止支书这一身份,他些面子,更何况他们这泥腿子村民,纷纷把手里‘武器’放下,往后退了退。
“都为甚吵哩?”
刚在一旁远远看着的田海民,见支书、副支书都赶来了,松口气,忙上来,
“田支书,是这样的,这不马上要春耕春种了,地里头庄稼地要施粪肥,这不一队和二队争抢这粪肥,说着说着就闹起来,我劝半天也没用,唉……”
一副无奈已尽力姿态,这田海民也滑头,有些精明,他是村里会计兼民兵连长,村里治安事务归他负责,像这种群体性冲突,肯定得第一时间站出来阻止,刚是劝了不假,不过就是站得远远不咸不淡劝了两句,要两拨人打起来,别说阻拦,腿茬子都打哆嗦,
怎么拦?
这跟他本身性子有关,软绵绵的,怕事,在家里又是个惧内的,大事小事都有他媳妇王银花说了算,也不是什么秘密,村里人都知道。
“这有甚好吵的?”
田福堂道:
“这一队、二队的庄稼地不都是大队的,等秋收后交公粮,那是大队一块上交,这点都拎不清。”
金俊山也开口,
“少安,俊武啊,你们也别争了,这粪肥也不只是你们一队、二队,三队也要施的嘛,人家都没来吵吵,我看这样好了,公平起见,三队平摊,谁也别说谁,大家伙没意见吧?”
二队自然乐意见得,一队社员们虽不愿,但支书、副支书都发话了,也不敢反驳,你们这些脱产干部说得轻巧,一队、二队都是大队的,这话不假,但工分可不一样,一队产量上去,那就有底气跟大队计分员要高工分,一年下来,兴许能多个几十块钱,多分点口粮,可别小瞧这几十块和口粮,他们辛辛苦苦干一年,不就指望年底手里有点现钱,给自家婆姨扯几尺布,做件新衣裳,给孩子买点水果糖,高兴高兴,能吃饱饭。
你们这些脱产干部是吃‘皇粮’的,自然不会在意,还有这金俊山,明面上大公无私,似公道话,屁!到底是姓金的,跟金俊武穿同条裤子,都不是好东西。
“田支书、俊山哥!”
孙玉亭把手里旱烟别腰带上,上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