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低沉的声音直接在赫敏的脑海里回响。
“哦，天哪。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惊人的记忆力。对知识有着……不是热爱，是渴望？不，是占有欲。像龙守护它的宝藏。”
赫敏心中凛然。
这帽子能读到她的表层思维。
她立刻开始集中精神，尝试构建心理防线。
上辈子为了应对考试压力，她学过一些基础的冥想技巧。
“呵呵，没用的，孩子。”帽子似乎笑了，“我能看到你内心的渴望。非常……清晰。拉文克劳会很适合你，那里能满足你对知识的渴求。你会成为他们中的佼佼者。”
拉文克劳吗？
赫敏在心中默想：“知识是工具，是阶梯，但不是终点。”
“说得好！”帽子赞许道，“那么……格兰芬多怎么样？勇气，你不缺。你骨子里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你会在那里找到朋友，经历冒险……”
朋友？
冒险？
赫敏心中冷笑。
那是原主赫敏的道路。
她不需要拖后腿的同伴，也不需要被剧情裹挟的冒险。
她需要的是掌控。
“我更喜欢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她在心里回应。
“啊……掌控。”帽子的声音变得玩味，“强烈的控制欲。目的性极强。为了目标可以不惜代价……这听起来很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
那个充斥着血统歧视和阴谋诡计的地方？
“环境太恶劣，内耗严重。效率低下。”
赫敏客观地评价。
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学院斗争上。
“精明，务实。”帽子点评道，“那么赫奇帕奇？忠诚，勤奋，那里氛围平和，适合……用你的话说，‘低调发育’？”
赫奇帕奇确实符合她一部分需求。但……
“太安逸了。缺乏竞争压力会让人懈怠。”赫敏想。
她需要一定的压力来鞭策自己，但又不希望是斯莱特林那种恶意的、来自背后的刀子。
“难。真难。”分院帽似乎也陷入了纠结，“我分院这么多年，很少见到如此……目标明确又如此复杂的脑子。你既渴望知识（拉文克劳），又充满野心（斯莱特林），不乏勇气（格兰芬多），并且极度勤奋务实（赫奇帕奇）……你几乎拥有四个学院的特质。但你的核心是什么？”
核心？
赫敏在心中清晰地勾勒出两个字。
变强。
不惜一切代价，利用一切资源，规避一切风险，以最高效率，变得足够强大。
强大到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能无视任何威胁，能……站在这个魔法世界的顶端。
“强大？为了什么？”帽子追问。
为了自由。
为了不再被任何规则或命运束缚。
为了她林晓，能真正地、按照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野心，从她心底涌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分院帽面前。
那是上辈子被压抑了十八年的灵魂的呐喊。
帽子沉默了。
良久。
它才缓缓地，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调说：
“孩子，你的‘贪婪’，是我生平仅见。这不是对物质，而是对生命本身掌控力的极致贪婪。拉文克劳的智慧是你工具，斯莱特林的野心是你的动力，格兰芬多的决断是你的利刃，赫奇帕奇的坚韧是你的基石……”
“我该把你分到哪里？”帽子似乎在自言自语，“任何一个学院，都无法完全容纳你。但你的道路，注定孤独而……危险。”
“我不怕孤独。”赫敏在心中回应，“危险是变强的催化剂。”
“很好。”帽子的声音似乎下定了决心。
“既然你如此渴望挑战，渴望在压力中磨砺自己，同时又需要足够的知识和一定的‘正当性’来庇护你的野心……那么，最适合你的地方，或许不是最安逸的，也不是最黑暗的，而是最能让你‘合理’成长，并且拥有最多……‘主角’气运的地方。”
赫敏心中一动。
“那就——”
帽子突然提高了音量，对着整个礼堂喊道：
“格兰芬多！”
右边最远的一张桌子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哈利和罗恩也在其中，拍着手，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
赫敏平静地取下帽子，站起身，走向格兰芬多长桌。
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内心却在快速分析。
格兰芬多。
麻烦的中心，也是机遇的中心。
在这里，她将处于邓布利多的直接视线下，行事需要更加谨慎。
但同样，在这里，她可以“合理”地参与剧情，利用信息差获取最大利益，并且，格兰芬多的“勇气”光环，可以很好地掩盖她的一些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野心。
最重要的是，正如帽子所说，这里的“主角气运”最浓。
在她足够强大之前，依附于气运，或许是最佳选择。
她在一群欢呼的学长学姐中找了个位置坐下，面无表情。
旁边的学生试图和她搭话，她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已经投向了教师席。
邓布利多正看着她，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斯内普的眼神则更加阴沉，似乎在审视又一个“傲慢的格兰芬多”。
奇洛教授……他的目光躲闪得更厉害了。
赫敏收回目光，心中冷笑。
很好。
格兰芬多。
那就让我看看，在这个“正义”的阵营里，我能卷到什么程度。
让我看看，所谓的救世主气运，能否扛得住我这只，一心只想变强的……蝴蝶。
分院仪式还在继续。
“德拉科·马尔福！”——几乎帽子一碰到他的头就尖叫出“斯莱特林！”。
“潘西·帕金森！”——同样秒分“斯莱特林”。
“罗恩·韦斯莱！”——也是几乎刚戴上帽子就喊出“格兰芬多！”。
最后，剩下“哈利·波特！”
当这个名字被念出，礼堂里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哈利紧张地坐上凳子，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
等待的时间比大多数人都长。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