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行长与村庄的守卫沟通后,队伍得以进入村庄,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场地上扎营。村民们对于这支规模不小的商队既好奇又带着几分畏惧,远远地观望着。
村庄的村长是一位须发皆白、脸上刻满了风霜皱纹的老者,名叫石根。
他带着几个村民,提来了一些干净的饮水和当地特有的、一种能驱寒的苦涩根茎熬制的热汤,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多谢各位远客光临蔽村,条件简陋,不成敬意。”石根村长声音沙哑,带着北地人特有的质朴,“各位在此歇息一晚,补充些水粮无妨,只是……”
他话锋一转,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和恐惧,压低了声音道,“……只是,各位最好莫要在村中久留,明日天亮,尽快启程为好。”
钱行长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问道:“老村长,这是为何?莫非……附近有马匪流寇?”
石根村长摇了摇头,脸上恐惧之色更浓:“不是马匪,是……是比马匪更可怕的东西。”他环顾四周,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似的,声音更低了,“我们这片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出现了一只……一只我们从未见过的妖兽!”
“妖兽?”钱行长和周围听到对话的护卫们都皱起了眉头。北岳之地妖兽并不罕见,但能让一个世代居住于此的老村长如此恐惧,恐怕不简单。
“那畜生长得……十分古怪!”石根村长努力比划着,试图描述,“它身形像……像一只放大了数倍的狸猫,但又生着一张……一张有点像人的脸!
脸上只有一只竖着的眼睛,长在额头正中,发出的光绿油油的,看得人心里发毛!它的叫声也不像任何已知的野兽,像是……像是婴儿在哭,又像是在笑,夜里听到,能吓得人魂飞魄散!”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它速度极快,来去如风,我们村里最好的猎手都摸不到它的影子。
它也不大规模袭击村庄,但隔三差五,就会叼走我们养的牲口,甚至……甚至前些天,王老五家那个晚上起夜的孩子,就……就再也没回来,只在雪地里找到几撮奇怪的毛和一点血迹……”
听到村长的描述,商队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疑惑和凝重的神色。他们走南闯北,见过的奇珍异兽也不少,但村长所描述的这等模样的妖兽,确实闻所未闻。
“脸似人,独目竖瞳,声如婴泣……”一个护卫喃喃道,“这……这是什么怪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猜测这妖兽来历之时,一个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的声音响起,出自一直沉默旁听的“秦夜鸩”(血幻影)之口:
“身形如狸而巨,人面独目,其音如婴……这描述,听起来不似寻常妖兽,倒像是……上古凶兽的某些特征?莫非……是‘复古灵教’那群疯子的手笔?”
“秦夜鸩”此话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一直表现得事不关己、慵懒地靠在马车旁的血仙皿,也微微睁开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上古凶兽?”
“复古灵教?那是什么?”
大部分商队成员和村民都一脸茫然,显然从未听过这些名号。
这时,血仙皿那特有的、带着几分邪气和慵懒的嗓音响起,为众人解开了疑惑:“哦?没想到你这小子,倒也有些见识,竟知道‘复古灵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