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骸甩了甩手腕,看着黑袍上那一道微不足道的划痕和那滴早已被自身力量蒸干的血液,骷髅面具下发出轻蔑的冷哼。
“蝼蚁终究是蝼蚁,垂死的挣扎,除了徒增笑柄,毫无意义。”他声音冰冷,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能死在本巡使的死亡之力下,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他不再看那似乎已经彻底失去生息的秦夜鸩,转身准备命令猰貐彻底了结一切,然后带着战利品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一个平静却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突兀地在那片死寂中响起:
“哦?是吗?”
冥骸的身形猛地一僵,霍然转身!
只见那片血泊之中,本该死透的秦夜鸩,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胸口的恐怖伤口依旧触目惊心,但流淌的鲜血却仿佛拥有了生命般,倒流回一部分,暂时封住了伤口。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不再是之前的涣散,而是充满了冰冷、暴戾以及一种仿佛来自深渊的吞噬欲望!
周身原本平和的水灵之气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磅礴浩瀚、令人心悸的血煞之力!玄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腰侧的血薇刀发出兴奋的嗡鸣。
他不仅站了起来,其散发出的气势,甚至比受伤之前更加危险和深不可测!
“这不可能!!”冥骸失声惊呼,灰色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明明中了本巡使的死亡指风,心脉理应尽碎,神魂都该被死亡之力侵蚀消散!你怎么可能……”
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那种伤势,就算是同阶强者也必死无疑!
白若兰等人也惊呆了,怔怔地看着重新站起的秦夜鸩,巨大的悲伤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茫然所取代。
秦夜鸩轻轻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骨骼声响,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很惊讶?冥骸巡使。你似乎忘了……我是什么人。”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一缕精纯无比的血煞之力如同活物般跳跃着。
“我是血修者。”秦夜鸩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邪异的弧度,“而对于真正的血修者而言,血液……便是力量之源,生命之根。只要尚存一滴血未枯,一缕魂未散,便可……浴血重生!”
“胡说八道!”冥骸厉声打断,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就算是最顶尖的血魔秘法,也绝无可能在心脉尽碎、死亡之力侵蚀的情况下瞬间恢复!本巡使的力量绝非……”
“啊,你说那个啊。”秦夜鸩仿佛才想起来,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确实,你那一指很厉害,正常情况下,我恐怕已经死了两次了。”
他话锋一转,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莹蓝色的、散发着淡淡龙威的鳞片。只是此刻,这枚鳞片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光泽黯淡。
“真是要多谢……若兰的父亲,白敖钦龙王陛下所赠的这片龙鳞了。”秦夜鸩看着冥骸,眼神充满了嘲讽。
“若非这枚龙鳞在最后关头自动激发,生成一道护盾,勉强抵消了你那一指大半的威力,我现在恐怕真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游龙族的护身龙鳞?!”冥骸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缘由!难怪!原来是那位龙王留下的保命手段!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但他心中的震惊并未减少,即便抵消大半,剩余的死亡之力也绝非寻常修士能承受,更别说如此快速地恢复行动力!这血修小子的体质和功法果然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