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孙子,更看不惯傅震庭这动不动就上家法的做派。
傅震庭正在气头上,见自己母亲阻拦,更是怒火中烧:“您别护着他,就是您平时太纵容他,他才敢这么无法无天,离婚这么大的事都敢先斩后奏,今天这顿家法,他挨定了,谁求情都没用。”
傅司霈靠着椅背,不怕事大,冷笑道:“动家法也得有个名目,他们俩是去民政局申请的离婚,合理合法,顶多算是通知你晚了点。这要是传出去,说傅家家规比国法还大,因为依法离婚就动板子,恐怕会笑掉大牙。”
他轻飘飘几句话,直接把问题拔高到了法律层面,噎得傅震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傅震庭瞪傅司霈:“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你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傅司霈本着气不死他的原则,气死他,勾唇一笑。
“我那是爱情,买小岛又不是花你的钱,你急什么?你要是再阻挠我跟苏蔓在一起,当心我把傅氏的家底掏空,全送到她名下,给她当聘礼。”
闻言,傅震庭血压飙升,眼前阵阵发黑。
这臭小子行事乖张,真把他逼急了,他绝对做得出来。
楚照珺和于映雪看着他气成这样,倒是觉得好笑。
傅朝阳拍了拍手:“好,都给蔓蔓,蔓蔓好,我喜欢蔓蔓。”
傅震庭看着自家父亲无语。
喜欢什么喜欢。
见都没见过就说喜欢。
一家人都被那臭小子给洗脑了。
傅辞做好了挨家法的准备。
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着一件雪白衬衣。
“请吧,父亲。”
楚照珺急红了眼,骂傅辞:“你这小子傻不傻,哪有上赶着吃板子的。”
傅辞隐忍不发,死死地攥着手掌。
“我该打,父亲打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傅震庭冷笑:“行,那我就成全你。”
……
傅辞跪在祠堂一言不发,管家递上鞭子。
傅震庭挽起袖子就开干,朝着傅辞狠狠地抽下去。
一鞭子下去虽未见血,但人明显闷哼一声。
从小到大,这是傅震庭第一次打他。
傅震庭看着他,总归是心疼的:“还离不离婚?”
“离。”
“混账。”又是一鞭下来。
男人双手落于膝上,无声承受着痛楚。
“目无尊长,私自决定,忘恩负义,抛弃发妻,从小到大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傅辞垂着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没有感情的婚姻捆绑着彼此,才是最大的不幸,我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我没错。”
“你……”
好几鞭下来,傅震庭已经打红了眼。
傅辞跪着,眼前已经一片模糊。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喊他“阿辞。”
紧接着,又有一道童音喊他“爸爸。”
真好啊,他终于听到女儿喊他爸爸了。
雪白衬衣染了鲜红,斑斑血迹触目惊心,于映雪原本看热闹的,但是傅辞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打成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那几年她真心把他当成儿子来养。
他对她也很尊敬。
这时,于映雪开口:“就这么两个儿子,你打死一个,难不成还指望着天天把你气死的那个来给你养老送终。”
傅司霈适时摆手:“我可不会给他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