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特雷西？怀特？
安格尔蹙眉沉思，他们三个…在没有露尔娜的情况下，从暴动的森林核心带回了火玉。
很显然，现在的露尔娜与亚恒的亲密度不够，所以并未加入森林的讨伐小队。
而且她为了救助自己，完全避开了他们的路线，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安格尔的原因才导致了主线的偏差。
那三个少年，尤其是亚恒，在这个时间点，根本没有办法以极小的代价来对抗核心区域高阶魔物，更遑论在保留实力的情况下带回火玉。
但现在的情况是，火玉被带回来了。
这跟他记忆中的主线那个be结局又有所不同。
按照原作，若是露尔娜的好感度不够没有加入讨伐队伍，亚恒会被最后一个守在山谷的远古火蜥蜴咬掉头颅直接死亡。
露尔娜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补充道：“我听说他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亚恒同学昏迷，怀特和特雷西也几乎脱力。”
她的目光再次回到安格尔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你似乎…很在意这个结果？”
安格尔的思绪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翻腾。
偏差…
又是巨大的偏差。
现在露尔娜没有参与火玉回收，而这所导致的结果显而易见：
作为后续讨伐邪神艾拉的主力，拥有天圣武装的亚恒现在昏迷了。
后续他是否还能继续战斗在此刻尚且是个迷。
若是邪神艾拉真的现在降世...
安格尔不敢再想下去，一抹寒意顺着脊髓爬上大脑。
原因无他，人类现有魔法无法对神明造成任何伤害，那是位格的差异，除了极个别人物以外，只有亚恒的天圣武装有能力对艾拉造成伤害。
现在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已经被推倒，命运的连锁反应已经完全打乱了安格尔此前所有计划。
眼下，他必须要重新思索如何避免赛莲那最糟糕的命运轨迹。
“露尔娜…”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只能拜托你了，请去查清楚邪神器的动向，是谁在监管，这对我，对赛莲都很重要。”
他急切地看着她，眼中燃烧着忧虑。
沉默片刻，没有多问原因，露尔娜只是轻轻点头：“好，我去查。但之后要告诉我原因，好吗？”
说着，她站起身，银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尔娜转身离开房间。
只是在门口，她脚步微顿，回头深深看了安格尔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包含着太多未说出口的情绪——担忧、后怕、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理清的、失而复得后的珍视。
然后，她快步离去。
露尔娜也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繁杂的思绪。
现在的她面对如此虚弱的安格尔...好吧，她承认，自己刚刚差点没忍住。
那破碎的美感...
总之，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安格尔粗重的呼吸声。
他躺在那里，如同破碎的瓷器，身体动弹不得，思绪却如同风暴般席卷。
偏差…赛莲…火玉…
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推动着一切的黑手——艾尼娅。
王女加速了她的计划，自己的效忠似乎被她所搁置了。
安格尔沉思着，尽管身体状况十分差劲，但他却依旧思索着后续的事情——既然死亡没有收下他，那么他就还是会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
线索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他冷静的思维下被逐一审视、拼接。
最大的变数在于露尔娜的缺席——她本该是回收火玉的关键一环，她的极寒魔法是压制火玉狂暴能量的最佳手段。
没有她，亚恒三人付出的代价远超预期。
这意味着火玉的状态可能比正史中更不稳定，也意味着……它可能更容易被“利用”。
而赛莲，那个木讷却有着小动物般直觉的粉发少女，她的处境只会随着火玉的回归而急剧恶化。
安格尔的指尖在薄被下微微蜷缩，指腹划过粗糙的绷带边缘。
他不能表露分毫关切，任何多余的关注都可能成为刺向她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