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弹唱,一边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勾着太子,眼波流转间,纯真与诱惑交织。琴音渐乱,她的呼吸似乎也随着曲调变得急促,脸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蜜桃。
太子何曾见过这般将清纯与放浪结合得如此自然,甚至带着几分艺术感的挑逗?赵汐月的媚是赤裸裸的欲望,而白芷的媚,却披着一层风雅的外衣,更让人心痒难耐。
一曲终了,不待太子反应,白芷已起身,如同乳燕投林般偎入他怀中,仰着小脸,呵气如兰:“殿下,妾身这首曲子……可还入耳?”
此时的她,不再掩饰那身媚骨天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眼波的流转,甚至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精准地撩拨着太子最敏感的神经。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卖力,都要热情,因为她知道,她不仅要固宠,更要借此机会,超越赵汐月,甚至……谋求更多。
她要孩子,也要地位!
南宫景睿彻底沉溺在这片温柔陷阱里。白芷今日的主动与热情,与昨日赵汐月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过度索取的感觉截然不同,更让他感到舒适与尽兴。他搂着怀中这具柔若无骨、却又仿佛蕴藏着无尽火焰的娇躯,龙心大悦。
极致的欢愉过后,他看着怀中香汗淋漓、眼含春水的白芷,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和占有欲涌上心头。这样的尤物,岂能只是一个区区侍妾?
“芷儿今日,深得孤心。”他抚着白芷光滑的脊背,朗声笑道,“传孤旨意,侍妾白芷,温婉柔嘉,甚得孤意,即日起,晋为良娣!一应份例,皆按制供给!”
良娣!与赵汐月平起平坐!
白芷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受宠若惊的柔媚姿态,盈盈拜倒:“臣妾……谢殿下隆恩!”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一步踏出,她在这东宫的地位,已然不同。
而当这个消息传到盈月阁时,赵汐月正强忍着腹中一阵阵加剧的隐痛,对着镜子练习如何用胭脂遮盖自己憔悴的脸色。
“哐当——!”
精致的胭脂盒被她猛地扫落在地,摔得粉碎,鲜红的胭脂膏溅得到处都是,宛如鲜血。
“白芷!贱人!!!”她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那因药物而本就紊乱的气血,此刻更是逆冲而上,喉头一阵腥甜。她竟然……竟然被那个破落户出身的贱婢,爬到了与自己同等的位置!而自己,却还在靠着虎狼之药,苦苦挣扎!
愤怒、嫉妒、恐惧,还有身体深处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不祥预感,如同无数只利爪,将她死死攫住,几乎要窒息。她看着镜中自己那因愤怒和病态而扭曲的脸,第一次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产生了深入骨髓的悔意和恐惧。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身在悬崖,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