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板上。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走到那块巨大的白板前。
上面，已经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但他闭上眼。
那些名字，那些错综复杂的线条。
又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尤克的哀嚎。
段坤的失踪。
龙啸天的沉默。
所有的一切。
都指向白板最中央。
那个空着的位置。
他不是棋手。
他只是那个人手里。
一把最好用的刀。
一把饮了血。
还被主人擦得锃亮。
挂回墙上的刀。
李锐拉开抽屉。
里面是一份，关于许诚的档案。
薄薄的几页纸。
简单得可笑。
孤儿。
入赘秦家。
废物。
李锐拿起那份档案。
一点点，撕碎。
他拿起笔。
在白板上，重新写下了三个字。
许诚是谁？
这是他的新案子。
也是唯一，让他感到恐惧的案子。
他有一种预感。
这个案子，如果查下去。
他面对的。
可能是一个，他无法想象的世界。
秦家庄园，餐厅。
许诚穿着围裙。
正在煎蛋。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
落在他身上。
秦有容穿着一身丝绸睡袍。
赤着脚。
站在厨房门口。
看着他的背影。
有些失神。
这个男人。
前一晚，还在搅动世界风云。
此刻，却像个普通的居家男人。
在为她准备早餐。
这种反差。
让她感到一种不真实。
“老婆，醒了？”
许-诚头也没回。
“去洗漱一下。”
“早餐马上好。”
秦有容没有动。
她走上前。
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许诚煎蛋的动作，停了一下。
“怎么了？”
“黏人。”
秦有-容没说话。
只是抱得更紧了。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和那结实的肌肉。
“饿狼……”
她轻声问。
“是你的人吗？”
许诚关了火。
他转过身。
看着怀里这个女人。
“不是。”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是我的狗。”
秦有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一个电话。
能调动三千亿美金的华尔街巨鳄。
只是他养的一条狗？
“你……”
秦有-容还想再问。
许诚却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
“早餐要凉了。”
他把一盘煎蛋和培根，推到她面前。
“想知道我是谁？”
秦有-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抬起头，看着他。
许诚俯下身。
凑到她耳边。
“吃完早餐。”
“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就知道了。”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加密短信。
他看了一眼。
嘴角的笑容。
变得有些冷。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秦有容。
那是一张，奢华游艇的卫星照片。
“屠夫已登船，正前往屠宰场。”
“预计24小时后，抵达指定海域。”
秦有容的呼吸，停了。
奥斯顿·博格。
来了。
“老婆。”
许诚拿起餐刀，切下一块培根。
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吃饭。”
“吃饱了。”
“我们去迎接客人。”
他的语气很轻松。
像是在说一件。
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但秦有容却从他的眼睛里。
看到了一股，让大海都为之颤抖的。
冰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