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千草遥介绍:“这是我们的新队友,月见。”
他仅仅是抬了抬眼,那眼神空洞而缺乏焦点,仿佛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空气,喉咙里发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嗯”声,便再无下文。
第二次,我带了母亲做的三色团子分给大家。山城青木笑着道谢,八角重岩默默接过,点了点头。轮到月见时,他盯着我递过去的团子,足足停顿了三秒,才极其缓慢地伸出手,用苍白而修长的手指拈起一个,声音沙哑低沉地吐出两个字:“……谢谢。”然后便转过身,面对着墙壁,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仿佛进食是一件需要绝对专注且不愿被人打扰的事情。
后来我从千草遥偶尔的提及中得知,月见是刚从暗部审讯部门调过来的,据说拥有某种极其特殊的感知天赋,尤其擅长捕捉和解析“声音”与“震动”中蕴含的信息,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听”到查克拉流动的细微声响。长期的暗部生涯,特别是审讯部门那种环境,塑造了他如今这种沉默寡言、近乎自闭的性格。他加入小队,一方面是为了适应更常规的团队任务,另一方面也是利用他的特长弥补小队在特定感知领域的不足。
“月见他……不太习惯和人打交道,”千草遥私下里对我解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他是个可靠的队友,只是需要时间。”
我表示理解。木叶这棵大树下,栖息着各种各样的鸟儿。有像凯老师那样热血燃烧的,有像卡卡西那样慵懒神秘的,自然也有像月见这样,将所有的声音都收敛于内心深处的。存在即合理,更何况,这种类型的同行者,对于立志成为“幕后老六”的我来说,或许在某些时候,比那些光芒四射的天才更值得留意。
除了在忍者学校的进步和与千草遥小队的联系,家里的变化也同样令人欣喜。
父亲春野兆终于将他的酿酒大计推进到了实质性阶段。他在酒铺后面原本用来堆放杂物的一个小院里,清理出了一片空间,搭建起了一个小型的酿酒作坊。虽然规模不大,但蒸锅、发酵桶、酒曲罐子等一应器具倒是置办得相当齐全。
空气中开始常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谷物蒸煮和酒曲发酵的醇厚气息。父亲一有空就扎进作坊里,围着布裙,拿着木铲,像对待易碎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的那些酒醅。他时不时会舀出一点半成品,让我和母亲品尝,然后紧张地观察我们的反应。
“怎么样?这批次的口感是不是更绵柔了一些?”
“香气够不够醇正?会不会有点冲?”
母亲总是笑着鼓励他,而我会凭借前世依稀记得的、关于白酒的一点皮毛知识,提出些“或许发酵时间可以再长一点?”或者“温度控制是不是关键?”之类的建议,往往能让父亲眼睛一亮,陷入沉思。
用他的话说,“慢工出细活,酒是粮食的魂魄,急不得。”看样子,要想看到“春野牌”清酒和烈酒正式在铺子里售卖,至少得等到我忍者学校五年级了。父亲对品质的执着,让我这个穿越者都暗自佩服。在这个忍者至上的世界,能沉下心来做好一件“俗事”,也是一种难得的境界。
千草遥的教学结束了,但影响还在延续。班级里的氛围明显比以前更加积极,同学们在实战练习中的配合也多了几分章法。我依旧保持着我的“中等生”节奏,每天早起刷熟练度,上学途中看看有没有“老六”机会,在学校认真听课(或自行修炼),放学后或许去吃点小吃,或者去千草遥那边露个脸,然后回家吃饭,睡前继续与系统为伴。
日子平淡,充实,且充满希望。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像父亲作坊里那些默默发酵的酒醅一样,在时光的沉淀中,悄然积蓄着力量与芬芳。至于未来会如何?谁知道呢。至少现在,这种掌控自身节奏,一步步变强的感觉,很不错。
“叮——检测到宿主对人际关系的经营与维护,【幕后老六】熟练度+300!”
“叮——阶段性日常‘校园生活’结束,综合评价:良好。获得任务点+100,铜币+1000。”
听着脑内的提示音,我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