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林正再次换上夜行衣,凭借破戒的匿气之能,如同鬼魅般潜向守备府。
与防守严密的大牢不同,守备府前衙的防卫相对松懈。林正轻易避开了巡逻的兵丁,找到了文书房所在的小院。院内一片漆黑,张录事显然已经下班。
林正撬开窗栓,潜入室内。屋内堆满了各种文书卷宗,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他凭借钱师爷提供的线索,仔细搜寻。终于,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他找到了几份练习模仿笔迹的草稿,上面正是柳文轩的字迹!虽然并非最终版本,但已是重要物证。他小心收起。
接着,他又冒险潜入守备府的库房区域。库房看守森严,但林正的目标并非库房本身,而是库房外专门处理废弃文书、准备集中销毁的杂物间。他在一堆废纸中仔细翻找,运气极佳地找到了几张被揉皱丢弃的、带有特制暗记的公文纸边角料,上面还有练习誊写的痕迹!
证据链已然齐全!
就在林正准备离开时,破戒忽然在他心中预警:“小心!有高手靠近!气息不弱于白天的牢头!”
林正心中一凛,立刻屏息凝神,藏身于一堆杂物之后。
只见一个穿着守备府军官服饰、面色冷峻的汉子,带着两名亲兵巡视至此。那军官目光如电,扫过杂物间,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脚步微微一顿。
“大人,有何不妥?”一名亲兵问道。
军官皱了皱眉,仔细感知片刻,并未发现异常,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多心了。加强戒备,大人有令,近日需严防宵小。”
“是!”
待军官离开,林正才松了口气,悄然离去。
带着来之不易的证据,林正并未直接回静安居,而是连夜来到了白鹭书院,将所得之物和钱师爷的供状(匿名)一并交给了深夜未眠、焦急万分的顾明渊。
顾明渊看着手中的证据,又惊又喜,激动得双手颤抖:“林客卿!你……你竟真的做到了!这……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先生不必多礼。”林正平静道,“有此证据,足以证明柳兄清白,揭穿赵擎苍的阴谋。但需善加利用,最好能直达天庭,或交由赵擎苍的政敌,方能一击致命。”
顾明渊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放心!老夫在州府乃至省城,尚有几位故交同窗!此次,定要那赵擎苍偷鸡不成蚀把米!”
三日后,守备府公开审讯柳文轩的计划如期举行。公堂之上,赵擎苍志得意满,正要下令用刑逼供,顾明渊却带着一众书院宿儒和乡绅突然闯入,当场出示了伪造笔迹的草稿、特制公文纸边角料,以及那份匿名供状(隐去了钱师爷姓名,但细节详实),并严词指控赵擎苍构陷学子、图谋不轨!
证据确凿,满堂哗然!赵擎猝不及防,脸色铁青,试图狡辩镇压,但顾明渊早已将副本送至州府乃至省城御史手中。此事瞬间闹大,舆论沸腾,赵擎苍顿时陷入极度被动之中!
一场原本针对书院的阴谋,被林正以釜底抽薪之计,彻底逆转!
柳文轩被当堂释放,白鹭书院声誉更隆。而守备赵擎苍,则焦头烂额,忙于应对上官的质询和政敌的攻击,短时间内再也无力找书院的麻烦。
静安居内,林正听着破戒兴奋地描述着公堂上的情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危机,暂时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