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阿碧挂了电话。司里也开好了票。可以提走车了。
他挺关心地问。
“是春?”
“嗯。”阿碧告诉他。“他晚上在什刹海的一个酒吧,有驻场演唱,想让我去。”
司马春在多个酒吧唱歌,跟老板熟。
他带的朋友,可以现场消费酒水茶位费免单。
阿碧喜欢酒吧的气氛。还是挺想去的。
酒吧里消费可是不菲的。年轻人就喜欢这种烛光摇曳,摇滚之夜的情调。听听音乐,享受、放松。
一晚上酒水果盘得花个五十、一百。
跟着司马春,肯定能省钱。
关键司马春唱歌还那么好听。
但是司马春拉的那个朋友圈里面,肯定没有司里·艾徳勒克这个“three”。
刚才那电话最后的干脆简短语气,阿碧能感觉到,那家伙又生气了。
上一场气,可能还没消呢。现在新的闷气,又生出来了。
他不会,就这么一天天地,把自己气出病来吧?
阿碧都有些担心了。
她黑眸里锁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担忧,对着司里道。
“那个……我晚上就……”
“我,那个……。几点能下班呢?”
司里蓝眸静静沉沉地看着她。
亲身感受到了,来自弟弟的威胁,竟然是如此强大。
在商场历练过多年的他。
提前预判、敏感如斯。
也如临大敌。
司马春是搞音乐艺术的性情中人。
哪有这哥哥久经沙场的成熟老辣。
曾祖父在时。类似什么兵法三十六计,阴谋阳谋和德式诡谲狡诈,就已经对他倾囊相授。
曾祖父逝后,对阵叔叔团,司里也是双拳打出来的天下。
可在司里眼中,弟弟是本地人,近水楼台。自然更能与阿碧亲近。
他一个突然外来的,阿碧本来就不了解他。
他还是她的……老板。
弟弟,却可以明目张胆做她的朋友。
没有之前的金钱、雇佣关系。
简直生而平等。
不行。他的阵地,本来就略输。
不行。这件事情上,要寸土不让。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又不欠这个弟弟的。
司里沉浸过祖宗基因里的强盗气,瞬间就涌上来了。
我的……。就得先下手为强。
什么道义。什么民间故事里讲过的兄友弟恭、孝悌忠信、孔融让梨、兄弟义气。
那些故事,看看就行了。
兄弟之间,让……媳妇。
不存在的。
我的,就是我的。锁定了。
谁也不能动!
*
想到这里,司里眼神严肃,语气真诚。
“阿碧。这几天,是我在这里最困难,也最关键的时期。
我缺少很多东西。
衣服不够,我没有和的。
人生,地不熟。
那个酒店的住宿费,你知道,实在是很贵,我不能每天都住在那里。”
阿碧认同地点点头。太贵了,300多美金一天,接近她的月薪……
就算司里先生再富有。可地主家,也是没有余粮的啊。
“我需要马上租到合适的房子。”
“还有,有些生活用品,个人用的。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买……”
他就这么语气越来越随意地,说了几样。
阿碧听得,突然头都大了。
怎么?她还想去酒吧玩?还想去找司马春听歌?
她哪有时间。
就说刚才说的这些事,哪件拎出来,不得让她干个一两天的。
如果,她想做这位先生的私人助理。在人家最需要的时候,她能不办事?等人家什么都置办了,还用得上你?
还有,小三先生这家公司,福利不错啊。
给员工,直接配车。虽然是自行车。
还有好多能报销的福利费。
肯定比自己现在这家公司强啊。
那个跳槽、还是不跳槽的天平砝码,在阿碧心中,已经慢慢地,自然而然地,往艾徳勒克公司,先移了移。
这,还是先好好做事吧。
把这些事做完再说。
阿碧当即不假思索,果断地说。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