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晨光下,她已经梳好两条黑亮亮的麻花辫,辫稍贴在胸前,围着一张干净明媚的白皙小脸。
一缕黑发,却在腮边调皮地轻舞。
这几天有了足够粮食,小可吃饱了饭,脸明显红润起来。
露出来的小胳膊,好像都多长了些肉,线条也圆润了。
肤色透着一股子健康的盎然生机,自然的白里透红,水嫩嫩的,又很好看。
站在旁边的男子一边欣赏着看,咂摸着心底里那种不停地在愉悦和喜欢的感觉。
他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渐渐沉陷进去了。
德西一边还想着。要养好她,不仅要有盐,有粮。还得要有肉。
今晚,还得去给她弄点肉。
德西可没什么孝敬比尔这位\"老人\"的概念。
西方人就不讲这个。他和比尔,就是忘年交的朋友关系。
现在。他满心满眼的只有一个人。可不是比尔。
德西不由自主地弯腰,伸出手,就把那缕捣乱的头发,别在她耳后。
修长指尖看似不经意地,碰了碰那皮肤吹弹可破的白嫩脸颊。
那弹性光滑的触感好得。他都不想收回。
好想指肚再覆上去。好好摸摸。
“谢谢。”
小可刚才被那缕头发弄得痒痒。但是又没有干净的手,去梳理。
见德西主动帮忙,丝毫不以为意,冲他甜甜一笑。
少女的笑容明媚又温暖。德西的蓝眸微微一眯,眼眸一深。
一直尘封着的心灵深处,像是被什么拨开了,热热地跳着,不知为了什么又节奏不齐。
而仿若森林中晨雾弥漫着的一处封印,无形无声地消逝了,一切都澄澈透明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一堆小动物尸体,问,“我来帮你?”
小可直截了当地取笑他。
“你别动了。你连摸都不敢摸。”
一句话说得德西都脸红了。敢摸的。你一个女孩儿都敢摸,我一个男子,有什么不敢摸的。
医学实验的小白鼠不都得解剖吗?青蛙,也一样。
德西勇敢利索地伸出手。
“剪刀给我。”
他接过剪刀,看着这还在跳动着的活物,要下手。
他还是不会蹲,只弯着腰,剪刀尖蛮有杀气地、对着桶里剩下的十几只。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都过去了。
桶里的青蛙在快乐地蹦蹦跳跳。
小可纳闷地扭头,盯着始终一动不动的德西。
那白皙修长、线条很好看的手,紧紧握着那把黑剪刀,倒是没有颤抖,稳得很。
只是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德西学的乐器是钢琴。曾经做过生物学化学实验,还在工厂里操控过车床。他的手指灵活得很。
今日的解剖,不仅是课堂上的实验,还是食材。
终于,这个神情僵凝的男子,迟迟疑疑地扭过头,对毕可疑惑不解地问。
“不能先给它,打个麻醉针吗?”
小可爆笑。
麻醉针她听过的。村里的赤脚医生,医人,也医牲畜。
给发疯拿角顶人的牛打过。给这小青蛙打针……呃。
要不是怕吵醒其他人,她就哈哈哈了。最终,她跑到一边掩面而笑、扶墙而走。
过了一会儿,笑够了的姑娘,走过来拿下他的剪刀,脸上红扑扑的,一双黑眸眯成晶亮的缝,表情生动极了。
“我来吧。”
小可嘴角憋着一抹笑,命令他。
“你去提水,一会儿把它洗干净。”
德西不好意思地,表情挺憨。
听小可的吩咐,在一旁用竹笊篱,打了井水将蛙肉冲洗干净。
两个人,一个管剪,一个负责清洗。虽然不说话,但动作很有默契。
德西的眼神,不时瞄着那姑娘利索灵巧、像葱白似的手指。
他想起来。那天,它搭在自己的喉结之旁。
今天午饭,德西三人的菜就有油水和营养了。比尔也吃到了这奇奇怪怪的东西。
当然,味道太鲜美了!他不知道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