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大的,不讨自己喜欢了,就独宠小杏。
刘保柱越想越觉得这一步棋走得对,人、钱、艾府的宅子全到手了。心里都乐开了花。
门外,刘意安把父兄的话,都听在耳里。身为女子,她实在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艾乌雅与她为善,又在她最穷囧时给刘家解了困,之后又赠她衣料、衣裳和吃食。
如今在那间铺子,她们一同教女子们读书识字、做女红,将洋装的做法也教于她,还跟她谈论不少西洋诸事。
乌鸦又许了她做女“先生”的一份报酬,让她有了些私房钱。
像是给她那被庆国礼教束缚的闺阁生活,打开了一处新天地,也增加了见识和眼界。
做为女子,她羡慕乌鸦活得那般自在、自信。在庆国还尚未有活得这样鲜亮肆意的女子。
刘意安自己的婚事是爹许的,郭家之子她至今还未见过,也不知人品如何。
乌鸦做洋人“外室”,却得了如此的有情郎君,非但不管束她,还给她银钱、开铺、做事情、管家的各项自由。
听说哥哥竟然要娶她,她开始惊异,但有这样投缘又善良的嫂嫂,也是好事,她还是能接受的。
刘意安是闺阁之人,哪有父兄在官场浸淫出来的圆滑和玲珑,如今听到,父兄背后的心思竟是这般龌龊的算计,处处要将乌鸦最终逼至无子、无财、无宅的死地。
她再想想,那桂格格一副不可能善罢甘休、要揭穿乌鸦身份、对她不利的样子。若随意与哥哥联手,乌鸦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意安心中泛酸。乌鸦。你……竟然被这样。
我该如何是好?
*
次日,哈德里醒来时,乌鸦仍睡得很沉。
想起昨夜她像个小野兽一般的疯狂,气息凌厉地来\"撕咬\"、欺负着自己。男子碧蓝眼珠里溢满温柔,也凝视着她熟睡的娇颜。
舍不得走。根本舍不得离开她。这样好的姑娘,究竟要怎么才能舍得!
春意盎然,气温很暖,他目光停留在她小腹的薄锦被上,手掌向下轻轻拢着,感受那孩儿的存在。
她情绪失控般、那么疯地纠缠他,要与他欢好缠绵。可他这个父亲,还是很有理智的。她腹中那个小家伙,可不能伤。
公所的事可以全权放手了,这些仅剩下的点点时光,他根本不想忙任何其他事,只想用来陪着她。
还有,她嫁给刘保柱,得是有婚礼的吧。他还能否来得及,看见那场婚礼?眼睁睁看着她,去行那庆国的婚礼……
想到这里,当然又是难以割舍般的心痛,他闭上眼睛克制,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掌中拢着乌鸦,凑近温柔地吻着。
小杏在院外已经张望了好几次,那房中的两个人,都不起。
艾府门口,士兵接到了军报,来内院给小杏。这是军报,可不能耽搁。小杏蹑手蹑脚地走到卧房门口,也不好意思往里瞧,只站在门外低着声叫,“长官。”
哈德里轻轻咳嗽一声,告诉她自己知道了。看一眼乌鸦还在熟睡,便起身下床,伸手接过门缝里递进来的文件。
德军的火炮、辎重武器都需要运送至港口,他要马上负责押送、去趟天进港。他回过头瞅着床上的她,目光留恋不舍,但军命在身、不能耽搁。
怕吵醒人,换了军服、出了院子,他才交代小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