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娥颤巍巍地伸出手，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冰凉光滑的药盒。
这时，她才注意到药盒旁边，那厚厚的一沓青色纸币。
她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些，吃力地抬起头看着林夜：“孩子……你这……这是……”
林夜温和地笑道：“阿姨，这一千块钱您收着。别多想，病好了身体也虚，得吃点好的补补。”
“使不得！使不得啊！”
王月娥惊慌地连连摇头，挣扎着就要掀开被子坐起来，可她哪里有力气，只是徒劳地喘息着。
“清华，扶着你妈。”林夜连忙说。
他看着王月娥焦急推拒的样子，放缓了声音，带着诚恳的坚持：
“阿姨，您听我说。别推辞了，行吗？您现在身体太弱，一个小感冒都可能要命。这钱不多，就是给您治病期间加点营养，先把身体底子打好，病才好得快，你们得先把日子过起来！”
先把日子过起来……
没有再拒绝。
清华替妈收下这一千块钱。
门口清华他爸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他不敢吭声，怕击碎了眼前的好梦……
回程的路上，林夜把车开得很慢。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车内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
“林夜，”林雁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探寻。
“你…你又赚钱了？”
林夜握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朦胧的路：
“嗯，运气不错，最近赚了些钱。放心，足够你读书、生活用了。连你以后的嫁妆钱，都给你预备下了。”
林雁被他逗笑了：“想那么远干嘛！你做什么赚的钱啊？”
“说来话长，”林夜嘴角微扬，“你想知道赚了多少吗？”
“多少？”林雁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来，侧过身看着他，“五千？一万？”
在那个年代，这已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大数目了。
林夜腾出右手，冲她比了个“二”的手势。
“两千？”林雁疑惑道。
“少加了一个‘万’字。”林夜的声音很平静。
“啊？？？？？”林雁猛地抽了口气，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林夜，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意思就是，”林夜转过头，对她笑了笑。
“总之，你只要知道，你这辈子，不用再为钱发愁了。明白吗？”
“……”
林雁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像被烫到一样猛地靠回椅背，难以置信地摇头。
“两千万？……林夜，你吹牛也不能这么吹吧……”
“哈哈，”林夜被她的反应逗乐了，“我跟你吹这个牛，骗你玩有啥好处？是真的。”
他大概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跟林雁讲了讲，主要是想让她安心，别老胡思乱想。
“这么说……这车，真是别人送你的？”林雁的声音还有些恍惚。
“对，”林夜点头，“回去把你银行卡号给我。
明天去银行，先给你卡里转五十万。
等我录取通知书下来，家里升学宴办完，我们一起动身去魔都。”
林雁听着这些话，看着身边沉稳开车的林夜，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