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反手扣住萧辞的腕脉,将那枚一模一样的扳指推入他指根:那陛下就带着我们的婚书…
晨光穿透窗棂的刹那,他吻上萧辞染血的唇:
…来阎罗殿讨债。
北疆的狂风拍打军帐,落羽摩挲着赤金扳指上的虎符纹路,指腹被暗纹硌出深痕。副将跌撞闯入时,带进一股铁锈味:王爷!先锋军在断魂谷遇伏——
羊皮地图被断玉刀钉穿,落羽盯着插在刀柄上的箭矢——那是钟家军独有的狼牙箭。
敌军主帅...副将喉结滚动,戴着老将军的青铜面具。
北疆的风裹挟着砂砾,像刀子般刮过落羽的脸。
他站在断魂谷的悬崖边,手中断玉刀映着残阳,刀尖滴落的血渗入焦土。对面银甲将军缓缓摘刀疤狰狞,却遮不住那双与落羽如出一辙的眼睛。
十年不见,阿落。男人甩落剑上血珠,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父亲若知道,他最疼爱的幼子成了萧家的狗,怕是要从地府爬出来掐死你。
落羽的刀锋第一次颤抖。
他记得这张脸——钟家二公子钟尧,他的。十年前西疆之战,他亲眼看着二哥的棺椁下葬,陪葬品里还放着他小时候编的平安结。
很惊讶?钟尧用剑尖挑起落羽的下巴。
断玉刀突然暴起,在钟尧颈侧划出血线:你是谁?
我是谁?钟尧大笑,突然扯开胸甲——锁骨下方,一道箭疤狰狞蜿蜒,记得吗?这是你七岁那年偷玩弓箭,我替你挡的。
落羽瞳孔骤缩。那是他记忆里最深的愧疚,连位置都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