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的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
目光复杂地盯着屏幕里那个冷静得近乎非人的沈棠。
陆铮的心更是揪成了一团，
他看到沈棠如此行事，心中涌起巨大的心疼和担忧，
这绝非常态，他知道她是在用最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
但这个过程对他而言无异于一种煎熬。
良久，“4号”的干呕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像一滩烂泥般瘫着，眼神空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令人意外的是，那眼神深处，竟然又慢慢凝聚起一丝扭曲的、不服输的硬气。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狠厉：
“呸！妖女！……就这点……手段？！老子……什么没见过！有种……给个痛快！”
沈棠对于他的叫嚣，似乎并不意外。
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转身，慢条斯理地走回那排手术器械旁。
她的指尖再次划过那些冰冷的工具，最终，又停留在了那柄小巧锋利的手术刀上。
她拿起刀，转身，重新走向“4号”，
语气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也透过麦克风传到了观察室：
“你在我们这里，也潜伏了有些年头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用指尖轻轻弹了弹锋利的刀尖，发出细微的铮鸣，
“相信，对我们的历史，多少也了解一点？”
观察室里的人闻言都是一愣，
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历史？她怎么突然说起历史了？
这跟审讯有什么关系？
“4号”也是眼神一凝，充满警惕和不解地看着她。
沈棠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
继续用那种平铺直叙、仿佛在课堂授课般的语气说道：
“古时候，对于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帝王们发明了很多……颇具‘艺术性’的行刑方式。”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4号”惨白的脸，缓缓道：
“其中有一种，我个人……比较欣赏。”
她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叫做——凌迟处死。”
“凌迟”两个字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4号”的耳膜，也让观察室里的所有人脊背一寒！
“这个凌迟呢，”
沈棠仿佛没有看到“4号”骤然收缩的瞳孔和瞬间僵直的身体，
依旧用那种平淡的语调解释着，同时晃了晃手中那把小巧的手术刀，
“就是用这样……小小的一把刀，把犯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薄薄地片下来。
要片很多很多片，直到最后一片离开身体，犯人才会断气。”
她往前走了一步，靠近“4号”，
目光落在他因为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继续说道：
“我看你，从被抓到现在，也没吃没喝挺久了吧？
刚才我吃火锅的时候，好像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好几次呢。”
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关切”，
“想来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