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师长,子弹不多了,尤其是步枪弹。敌人肯定在全力搜捕我们,下游的路不好走了。”
老周则带着山猫在尝试修复那台进水的电台,
但进展缓慢,电台只在偶尔能发出一两声杂音。
陆铮靠坐在树根上,就着微弱的光线,
再次研究那个从敌人头目身上搜出的记事本。
除了“鹦鹉螺号”和“月圆夜”,还有一些模糊的地名缩写和数字,像是坐标或暗号。
“我们不能硬闯下游。”
陆铮抬起头,目光扫过队员们,
“敌人现在如同被捅了马蜂窝,肯定在主要水道和道路上布下了天罗地网。
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
他指了指周围无边无际的雨林,
“他们对这片森林的熟悉,未必比得过我们这些在山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野战兵。”
他折下一根小树枝,
在地上简单画了个示意图:
“看这里,记事本上提到了‘象鼻山’和‘三岔河’。
根据地图,如果我们不从主流走,
而是从左侧这条支流逆流而上,穿越这片无人区,
虽然路程远一倍,但很可能绕过敌人的主要封锁线,
直接插到‘鹦鹉螺号’可能停泊的‘翡翠航道’上游区域!”
老周有些担忧:“副师长,穿越无人区风险太大,补给是最大问题。”
陆铮眼神坚定:“补给靠山吃山!雨林里饿不死我们。但机会只有一次!
月圆之夜没几天了,我们必须赶在‘鹦鹉螺号’离开前截住它!
这是一场赌博,赌我们的野外生存能力,赌我们的判断是对的!”
***
基地指挥中心,气氛同样凝重。
高峰刚刚向更高层汇报了陆铮小队遇袭及“鹦鹉螺号”的最新情报。
“上级已经启动最高级别应对机制,
但跨境行动限制太多,直接支援力量投送需要时间,
恐怕赶不上月圆之夜。”
高峰揉了揉眉心,对沈棠说,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他们提供最精准的情报支持。”
沈棠面前的桌子上铺满了信号分析图纸和密码破译记录。
她的眼睛因为持续熬夜而布满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她指着一段刚刚破译出的密电残片:
“高上校,你看这里。
这段通讯在提到‘清除痕迹’时,
特别强调了要确保‘码头账本’和‘内部清单’的绝对安全。
我怀疑,除了文物,黑蛇帮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势力,
在孟腊码头可能还有一个重要的财务中转节点或者人员联络清单!”
她顿了顿,继续分析,语气带着一丝寒意:
“而且,这段信号的源头追溯分析,
虽然经过了多次跳转,但其初始发射区域的功率特征……与我们基地内部的某个中继站有微弱的吻合点。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存在一种可能——对方在我们内部,可能还有一个层级非常高、隐藏极深的‘钉子’,代号可能叫‘鹰’!”
“鹰?”
高峰倒吸一口凉气,
“比‘掌柜’和‘影子’还深?”
“这只是基于信号的推测,没有实证。”
沈棠谨慎地说,
“但如果属实,陆铮他们在境外的每一步,都可能在这个‘鹰’的监视之下!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行踪屡屡被精准预判的原因!”
这个推测太可怕了!
高峰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必须立刻向中央特派组汇报!内部清查必须加快!
在揪出这个‘鹰’之前,所有与陆铮同志相关的通讯,
必须采用最高等级的加密和备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