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想办法搞清楚,他们是通过谁、用什么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运出去的?
还有,那个幕后指挥这一切的‘掌柜’上面,是不是还有更大的鱼?”
老周若有所思:“副师长的意思是……我们不去追已经飞走的鸟,而是去查他们是怎么把鸟笼子打开,以及养鸟的人是谁?”
“对!”
陆铮点头,
“找到他们的运输网络,找到他们的核心人物,或许不仅能挽回部分损失,还能斩草除根,
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比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深山里乱撞要强。”
这个思路让众人眼前一亮。
虽然任务更艰巨、更长期,但似乎更有希望和价值。
“可是,”
山猫提出现实问题,
“我们现在困在这山里,补给快没了,怎么查?”
陆铮沉吟片刻:“我们先想办法活下去,离开野人山,但不能回基地方向。
我记得地图上标记,
往东南方向走,大约四五天路程,
有一个规模更大的边境城镇,叫‘芒卡’。
那里鱼龙混杂,是三不管地带,
也是各种地下交易的可能集散地。我们化整为零,分批渗透进去,
从最底层的黑市、走私贩子那里摸起。”
目标确定,
但通往芒卡的路同样充满艰险。
小队剩下的给养根本无法支撑五天的艰苦跋涉。
他们不得不依靠野外生存技能:辨认可食用的野果、菌类,设置陷阱捕捉小动物,寻找水源。
白天行军,
避开可能有人的路径,
夜晚在冰冷的山洞或树丛中轮流警戒休息。饥饿、疲劳、伤病时刻威胁着他们。
有一次,山猫误食了有毒的野果,上吐下泻,几乎虚脱,全靠战友们轮流搀扶才勉强跟上队伍。
还有一次,他们差点与一伙武装毒贩遭遇,凭借林虎出色的侦察能力才险险避开。
这五天,是意志和体力的极限考验。
队员们互相扶持,分享着为数不多的食物和清水,用信念支撑着彼此。
陆铮的肩膀旧伤在潮湿环境下复发,疼痛难忍,
但他始终走在队伍最前面,用行动鼓舞着大家。
第五天傍晚,精疲力尽、衣衫褴褛的小队终于望见了坐落在山谷盆地中的芒卡镇。
镇子不大,但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喧嚣声,与周围死寂的群山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没有贸然进入,
而是在镇外一片废弃的梯田梗下再次潜伏下来。
陆铮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镇口:
有扛着枪、懒散站岗的民兵,有进出的马帮,形形色色的人流,秩序混乱。
“看来这里被地方武装控制着。”
陆铮放下望远镜,
“我们不能一起进去,目标太大。林虎,你跟我先化装进去摸摸情况。
老周,你带山猫和其他人在外面接应,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扎营,等我们消息。”
林虎和陆铮脱下军装,
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更加破旧的当地边民衣服,脸上抹上泥灰,将武器巧妙隐藏好。
他们伪装成寻找活计的苦力,混在傍晚入镇的人流中,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通过了盘查,
踏入了芒卡镇充满烟酒、汗味和未知危险的街道。
小镇的喧嚣扑面而来,赌场、酒馆、暗娼寮的招牌霓虹闪烁,
各种语言交织。
陆铮和林虎对视一眼,都知道,新的、更加复杂的战斗,
即将在这座法外之地的边缘小镇展开。
寻找国宝线索的任务,进入了更加漫长和危险的第二阶段。
而基地里的沈棠,仍在日夜不停地试图捕捉那一丝可能联系上他们的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