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试探后,厂区内外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接连两天,
“邮递员”的活动恢复了往常的节奏,厂区内也再未见异常动静。仿佛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
潜伏在运输路线上的林虎有些按捺不住,
在加密通讯里嘀咕:“头儿,他们是不是嗅到什么味儿了?怎么没下文了?”
高峰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
沉稳有力:
“急什么?钓鱼最忌心浮气躁。他们越谨慎,说明‘鱼’越大。沉住气,保持警戒!”
沈棠则在技术室里,
带领团队反复回放和分析那次短暂的异常移动数据,
试图从中提取出更详细的行为特征,为下一次可能出现的接触做准备。
她知道,对手的耐心,也是他们露出破绽的关键。
这种表面上的宁静,却让知情者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网已经撒下,诱饵已经放出,现在比拼的,是双方谁的耐心更足,谁的定力更强,谁先露出致命的破绽。
基地的夜晚,似乎比平时更加漫长而寂静,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基地地下指挥中心。
大幅的电子地图上,西北废弃厂区被高亮标注,几个闪烁的光点代表着秘密布控的“天眼”探头位置。
陆铮、高峰、沈棠,以及几位核心作战参谋围坐在会议桌旁,气氛凝重。
老陈将最新的分析报告投到屏幕上:
“综合‘天眼’行为识别数据、林虎小组的实地侦察,
以及我们对‘邮递员’活动规律的破译,可以确定,
厂区内活跃的敌特分子在三到五人之间,
行动极其谨慎,有严格的通信纪律和换岗规律。
他们的核心活动区域集中在原铸造车间办公室和相连的地下通风管道系统。”
一位年轻的作战参谋指着地图:
“强攻的话,地下管道易守难攻,容易造成伤亡,也可能让他们从其他隐蔽出口逃脱。”
高峰抱着胳膊,眉头紧锁:
“关键是‘掌柜’在不在里面?如果不在,打草惊蛇,再想挖他就难了。”
沈棠一直安静地听着,
目光专注地在地图和数据分析间移动。
这时,她抬起头,声音清晰而冷静:
“我有一个想法。他们不是对‘报废精密部件’感兴趣吗?我们能不能……把‘诱饵’直接送到他们‘嘴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
沈棠走到地图前,
用激光笔点中厂区边缘靠近公路的一处废弃仓库:
“这里,相对独立,视野尚可,又与他们活动的核心区有一定距离。
我们可以策划一次‘意外’——伪装成运输车辆在此处发生‘故障’,被迫临时停留检修,而车上恰好有那批‘珍贵’的报废部件。
‘故障’地点要选在他们能从厂区内安全观察到的位置。”
陆铮眼中精光一闪:“引蛇出洞?然后呢?”
沈棠继续道:
“‘故障’发生后,我们的人员伴装修检,制造短暂的管理真空。
同时,在厂区所有可能观察到此地的制高点,以及他们可能用来接近仓库的路径上,提前布设我们最灵敏的‘声纹+微动’监测设备。
只要他们派人出来侦察,甚至尝试靠近,我们就能锁定具体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