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接过了东西,重重地点了点头。
做完这一切,沈棠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身体猛地一晃,眼前彻底一黑!
她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直直地向前栽倒!
“棠儿——!”
苏瀚文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
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
“沈丫头!”
赵教授和钱教授也惊呼出声!
就在沈棠即将栽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时——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沈棠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
映入一张带着金丝眼镜、温润儒雅却难掩疲惫和担忧的脸庞。
是周卫东。
那个接替陆铮、负责保护牛棚的
他不知何时赶到了门口,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沈棠同志!”
周卫东的声音温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急切,
“你怎么样?伤得这么重,怎么还跑到这里来?!”
他扶着沈棠,让她靠在身后的稻草上,目光快速扫过牛棚里的一切——苏瀚文明显好转的状态,
赵钱两位教授手中那散发着奇异清冽气息的水和奶粉,
还有地上散落的包袱…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震惊、疑惑、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沈棠靠在稻草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前依旧阵阵发黑,
后背的剧痛和灵魂的撕裂感让她几乎说不出话。
她只是虚弱地抬起手,
指向草铺上气息平稳了许多、正焦急担忧地看着她的苏瀚文,又指了指赵钱两位教授手中的东西。
意思很明确——照顾好他们。
我明白了。”
他沉声道,扶着沈棠的手臂微微用力,
“这里交给我。你放心。”
周卫东不再耽搁,他小心翼翼地半扶半抱着几乎失去意识的沈棠,转身走出了牛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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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在家里躺了几天,总算恢复点生气。
打算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
她特别喜欢大队清晨的空气,这在城里都是享受不到的。
红旗大队的清晨,薄雾还没散尽,空气里带着深秋的凉意和泥土的潮气。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几个端着粗瓷碗、蹲着喝糊糊的老汉,眼珠子突然瞪得溜圆,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
“哎!快看!那不是…沈知青吗?!”
“天爷!真是沈知青!她…她回来了?!”
“她不是…不是被部队接走了吗?听说伤得可重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死气沉沉的村子。
沈棠回来了!那个带着老虎、差点被敌特打死、又被军区大干部接走的沈知青,居然回来了!
沈棠拄着那根磨得光滑的木棍,一步一步,走得异常缓慢。
后背的伤口在晨雾的湿气刺激下,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每一步都牵扯着肌肉。
因为有伤,沈棠没有走太远,溜达溜达就往回走,实在没精力跟大爷大妈闲扯。
院门口,王晓梅正踮着脚张望,看到沈棠的身影,小脸瞬间亮了起来,
像只小兔子般蹦跳着冲过来,
一把抱住她的胳膊,
声音带着哭腔又满是欢喜:“姐!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大姐,我刚出去十分钟。你至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