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头!”
赵建国看向老耿头,
“帮沈知青把东西送回去!沈知青,”
他又转向沈棠,语气缓和了一些,
“让你受惊了。东西是你的,谁也动不了。以后有啥事,直接找我。”
“谢谢大队长。”
沈棠微微颔首,语气平静,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的不是她。
老耿头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应了一声,挥动鞭子,赶着老牛,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拉着那如同小山般的东西,朝着村尾山脚下的“鬼屋”缓缓驶去。
沈棠跟在车旁,身影在深秋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而孤傲。
一场由嫉妒引发的风波,在沈棠的雷霆手段和赵建国的强力弹压下,暂时平息了。
但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情绪——敬畏、恐惧、不甘、算计——却如同暗流,并未真正消失。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沈棠一脚踹飞赵二赖的事迹,连同她那些堆积如山的包裹,一起成为了红旗村最劲爆的谈资。
她的名字,在村民心中,彻底与“不好惹”、“有本事”、“煞神”等标签牢牢绑定。
当牛车停在“鬼屋”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前,
老耿头帮着沈棠把一个个沉重的包裹卸下来,
搬进院子时,他死活不敢进屋子,
看着沈棠平静地往屋里搬东西,老耿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小心翼翼地说:“沈…沈知青,东西都在这儿了,我…我先走了?”
沈棠看了一眼堆满了小半个院子的东西,点了点头:“麻烦耿叔了。”
老耿头如蒙大赦,赶紧赶着牛车走了,仿佛身后有鬼追。
沈棠关上厚重的金属门,插好插销。
院子里只剩下她和那一大堆东西。
她随手拆开一个。
哗啦——
晶莹饱满、粒粒分明的大米倾泻而出,在阳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再拆一个,是雪白细腻的精面粉。
另一个,是码放整齐、油光发亮、散发着浓郁松枝熏香和咸鲜气息的腊肉、腊肠、板鸭!
还有包裹里是色彩鲜艳、印着外文的铁盒糖果;厚实耐磨的劳动布、灯芯绒布料;
甚至还有一捆用油纸包好的书籍……
这些物资,在末世是生存的保障,在60年代的乡村,更是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巨大财富!
沈棠看着这些物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她只是默默地将它们分门别类,该收进空间的收进空间,该放在外面掩人耳目的,少量米面、一块腊肉、一点糖果、几本书就放在屋里。
然后,她拿出一个小铁锅,切了几片晶莹剔透的腊肉,又舀了点空间里精白的大米,加上灵泉水,点燃了小炉子。
不一会儿,一股混合着腊肉咸香和米饭清甜的、更加霸道、更加诱人的香气,
再次从“鬼屋”那破败的院落里袅袅升起,随风飘散,
固执地钻进每一个暗中窥视者的鼻腔,勾动着他们腹中的馋虫,
也无声地宣告着:她沈棠,
就在这里。
活得很好。
吃得很好。
谁不服?
憋着!
物资的风波,终究归于平静。
赵二赖在赤脚医生那里躺了小半个月,
手腕的伤和隐隐作痛的肋骨让他彻底成了沈棠的“活体警示牌”,
再也不敢靠近村尾那片“禁区”。
李招娣和刘淑芳也彻底偃旗息鼓,至少在明面上,看到沈棠都绕着走,眼神里只剩下深深的忌惮和挥之不去的嫉妒。
赵大队长强有力的表态,以及沈棠那雷霆一脚的威慑,
让村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暂时压了下去。
沈棠的生活,也随着秋收的结束,进入了相对稳定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