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淡蓝色的晶体光芒映在雷诺和星璃的宇航服上,两人刚走到乔治身边,还没来得及细问“老朋友”的身份,扫描仪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滴滴”声——不是警报,而是信号识别成功的提示音,屏幕上原本模糊的“疑似友方信号”,突然变成了清晰的黄色光点,旁边标注着一串熟悉的代码:“tZ-731”,那是“铁砧”号的专属识别码!
“是‘铁砧’号!”雷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他猛地转身冲向洞穴入口,星璃和乔治也紧随其后,金属靴踩在晶体镶嵌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它的引擎信号!是‘铁砧’号特有的波动模式,不会错!”
冲出洞穴的瞬间,三人同时抬头——不远处,一颗直径约15公里的小行星背后,缓缓驶出一艘熟悉的灰色船体,船身两侧的装甲板布满新的刮擦痕迹,引擎舱的外壳还有几处淡紫色的灼烧印记,正是之前追猎者能量炮的痕迹。但那标志性的“歪脖子”烟囱、船尾焊补的金属补丁,还有引擎启动时特有的“突突”声,都在清晰地宣告:这是他们的“铁砧”号,是乔治用十年垃圾场生涯攒出来的“老伙计”!
“铁砧”号的推进器喷出淡蓝色的火焰,虽然不如之前强劲,却依旧稳定,它缓缓调整航向,向“老兵”号的方向驶来,像一位历经沧桑的老战士,带着满身伤痕,却依旧坚定地归队。
公共频道里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电流杂音,紧接着,一道粗犷的声音炸开,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却依旧充满活力:“嘿!捡破烂的!老子还以为你们被那些黑漆漆的家伙拆了当废铁卖了!”乔治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还夹杂着金属义肢敲击“铁砧”号控制台的“哐当”声,“老子在星尘云里跟它们玩了三小时捉迷藏,差点把备用引擎都玩炸了,还好没让你们等太久!”
雷诺的眼眶瞬间发热,他靠在“老兵”号的舱壁上,紧绷了十几个小时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连之前因高度警惕而僵硬的肩膀,都开始微微颤抖。“你个混蛋!”他对着通讯器大喊,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却充满了喜悦,“为什么不早点发信号?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发个屁信号!”乔治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老子的通讯器在星尘云里被碎石砸坏了,刚用备用零件修好!而且那些黑漆漆的家伙还在附近晃悠,老子怕发信号引过来,只能等它们彻底走了才敢出来。”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不过老子知道你们肯定会等,毕竟老子还没跟你们一起喝庆功酒呢,怎么能先走?”
星璃靠在雷诺身边,额间菱形晶体的蓝光变得格外明亮,像盛满了星光。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缓缓靠近的“铁砧”号,嘴角露出了重逢以来最灿烂的笑容,眼角的泪水在晶体光芒的映照下,像一颗颗透明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不再是之前的恐惧与焦虑,而是纯粹的喜悦与安心。
“‘铁砧’号的损伤怎么样?还能飞吗?”雷诺很快调整好情绪,对着通讯器问道——虽然重逢的喜悦让他暂时忘记了危险,但他清楚,这片小行星带依旧可能存在追猎者的残留势力,必须尽快确认“铁砧”号的状态,制定下一步计划。
“放心!老子的船结实着呢!”乔治的声音带着骄傲,“引擎只是有点磨损,备用零件还够修;装甲板的刮擦是蹭到碎石了,不影响结构;就是能量炮被追猎者的能量炮打坏了,暂时没法用,不过老子还有电磁锤,真遇到危险,照样能跟它们拼!”他操控着“铁砧”号,缓缓停在“老兵”号旁边,两船之间的距离不足10米,像两个并肩站立的伙伴,在漆黑的宇宙中相互守护。
雷诺打开“老兵”号的气闸舱门,对着“铁砧”号大喊:“快过来!我们在洞穴里发现了艾塔尼文明的能量痕迹,还有一位可能认识你说的‘老朋友’的人,正好一起商量下一步计划!”
“艾塔尼文明?老朋友?”乔治的声音带着好奇,“老子在洞穴里遇到的那位,说他是‘星尘守护者’,还知道‘迷雾星’的守护站位置,难道你们也遇到了?”他操控着“铁砧”号的气闸舱门缓缓打开,一道熟悉的金属义肢先伸了出来,紧接着,乔治的身影出现在气闸舱口,他穿着满是补丁的宇航服,脸上带着疲惫却依旧爽朗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备用零件的工具箱。
星璃快步走过去,不等乔治站稳,就伸手抓住了他的金属义肢,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新划痕:“你没事就好,我们……很担心你。”系统翻译的语调带着温暖,没有了之前的颤抖,只有重逢后的安心。
“担心老子?”乔治咧嘴一笑,用金属义肢轻轻拍了拍星璃的肩膀,刻意放轻了力道,“老子是谁?是在垃圾场活了十年的乔治!这点小场面还难不倒我!”他转头看向雷诺,将工具箱递过去,“这里面有老子从废弃飞船上拆的备用零件,能修‘老兵’号的导航系统,还有几包星尘果干,是老子特意留的,给你们当零食。”
雷诺接过工具箱,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各种型号的线路、螺丝和芯片,还有三包包装完好的星尘果干,正是之前乔治说要给星璃的那种。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之前因等待而产生的焦虑与恐惧,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
三人并肩走向洞穴深处,“铁砧”号和“老兵”号静静地停在小行星表面,像两座坚实的堡垒,守护着这片临时的安全区。洞穴内的蓝色晶体光芒依旧柔和,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也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洞穴深处,一位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正坐在一块巨大的晶体旁,手里拿着一块生物金属碎屑,似乎在研究上面的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