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靠在观测窗前,看着数据板上的废墟画面,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之前推测的“避难舱内有幸存者”,此刻看来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前哨站遭受如此惨烈的攻击,连指挥舱都被彻底摧毁,应急逃生舱段的避难舱,真的能有幸存者存活吗?那持续发送的异常信号,又到底是谁在发送?
他指令维修机器人返回避难舱外侧,重新聚焦避难舱的舱门——舱门的破损处,金属划痕比之前观察到的更清晰,划痕边缘光滑,符合“用工具强行撬开”的特征,而非“攻击导致的破损”;舱门内侧的应急灯虽未亮起,却能看到“手动启动应急信号发射器”的操作痕迹,信号发射器的电源线被临时接在避难舱的备用电池上,电池电量显示“剩余5%”,预计还能支撑信号发送12小时。
“信号是从避难舱内发出的,发射器是手动启动的……这说明攻击后,至少有一个人还活着,并且在避难舱内启动了信号发射器。”雷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之前的绝望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他立刻指令:“机器人,小心撬开避难舱的舱门,不要破坏内部结构,重点探查舱内是否有存活的生命,是否有关于攻击的记录(如日志、录像)。”
维修机器人的机械爪轻轻抓住避难舱的舱门把手,缓慢用力——“咔嗒”一声轻响,原本虚掩的舱门被彻底拉开,一股夹杂着灰尘和金属锈味的冷空气从舱内涌出,虽然在太空中无法传播气味,却能通过传感器的“空气质量检测”功能,感知到舱内空气的“污浊程度”(含氧量15%,二氧化碳浓度0.8%,符合“人类存活1-2天”的空气特征)。
机器人的镜头探入舱内——避难舱的面积约10㎡,左侧的储物架上整齐摆放着12罐压缩饼干、6瓶饮用水(其中3瓶已开封)、1个应急医疗包(未开封);右侧的控制台旁,一个穿着联邦宇航服的身影靠在椅子上,头盔的面罩朝向舱门,宇航服的左胸位置,有一道清晰的“能量灼烧痕迹”,灼烧痕迹穿透了宇航服的防护层,露出里面碳化的衣物;身影的右手垂落在控制台的按钮上,按钮正是“应急信号发射器”的“启动键”。
“系统,检测这个身影的生命信号!”雷诺的心脏狂跳,目光死死盯住屏幕上的身影。传感器的检测光束扫过宇航服,数据板上的“生命信号指示器”从“无信号”逐渐变为“微弱信号”——心率35次\/分钟,呼吸8次\/分钟,体温35c,均低于正常人类水平,却明确显示“生命体征存在”。
“还活着!他还活着!”雷诺忍不住在舰内欢呼出声,之前的震惊与不祥预感,瞬间被“找到幸存者”的喜悦取代。他立刻指令:“机器人,不要靠近身影,先检测舱内是否存在危险(如未爆炸的炸弹、有毒气体),确认安全后,尝试用应急医疗包中的设备,为他补充氧气,维持生命体征。”
维修机器人的机械爪小心翼翼地拿起舱内的应急医疗包,打开后取出一支“应急氧气针”(可通过宇航服的接口注入氧气,提升血液含氧量)。传感器检测显示,舱内无有毒气体,无爆炸物信号,安全等级判定为“高”。机器人缓慢靠近身影,将氧气针的接口对准宇航服的应急供氧接口——“咔嗒”一声,接口成功对接,氧气针内的压缩氧气缓慢注入宇航服。
数据板上的生命信号指示器逐渐变化:心率从35次\/分钟提升至42次\/分钟,呼吸从8次\/分钟提升至10次\/分钟,体温维持在35c,生命体征逐渐稳定。雷诺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于前哨站的惨状,庆幸于幸存者的存活,更疑惑于“攻击前哨站的势力是谁”“幸存者是否知道攻击原因”。
就在这时,维修机器人的镜头扫过控制台的屏幕——屏幕虽然暗着,却在传感器的“红外扫描”下,显示出“未保存的日志片段”,片段中隐约可见“未知舰队”“绿色星云”“硅基生命”等关键词,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这片星域危险”的新谜团。
“老兵”号在太空中静静停泊,前哨站的废墟在远处沉默矗立,像一座记录着悲剧的纪念碑;避难舱内,幸存者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却依旧昏迷不醒;数据板上,“未知舰队”“硅基生命”的关键词闪烁着,预示着雷诺与“老兵”号即将面临的,可能是比“资源匮乏”更可怕的危机。
雷诺的目光从数据板上移开,望向观测窗外的前哨站废墟——这片死寂的废墟,不仅是“悲剧的见证”,更可能是“揭示真相的关键”。他知道,接下来的任务,不仅是救治幸存者,更要从这片废墟中,找到“攻击势力”“星域危险”的线索,否则,他与“老兵”号,很可能会成为这片星海里的下一个“悲剧”。
绿色恒星的光芒洒在“老兵”号的舰体上,也洒在前哨站的废墟上,为这片充满死亡与希望的星域,增添了一层复杂而诡异的氛围。雷诺深吸一口气,指令维修机器人:“继续监测幸存者生命体征,同时扫描避难舱内的日志、录像等信息,我们需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维修机器人的镜头重新聚焦控制台,前哨站的秘密,幸存者的身份,攻击势力的真相,正等待着被逐一揭开。而雷诺的心里,除了找到幸存者的喜悦,更多的是对“未知危险”的警惕——这片星域,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