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康认真地听着,姐夫沉稳冷静的话语像是一根定海神针,慢慢将他慌乱无措的心给稳定了下来。他深刻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必须迅速成长起来,成为这个家可以依靠的坚定力量。
“我知道了,姐夫。”周伟康再次开口时,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明显坚定了许多,“我一定会做好我该做的事。”
陈予默看着小舅子眼中燃起的那抹坚定,欣慰的笑了:“走吧,回去陪陪妈和莉莉她们。到目的地还要5个小时,我们都需要保存点体力。”
两人调整好了情绪后,一前一后的进了包厢。
施丽虹依旧睁着眼躺着,眼神空洞。
周伟康走过去,坐在母亲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妈,别怕,有我和姐夫在呢。”
施丽虹看着似乎沉稳了许多的儿子,眼泪又无声地滑落,但这次,她反手将周伟康的手紧紧握住了。
火车继续向南飞驰。
在陈予默的有意引导和支撑下,一种共同面对灾难的默契和力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
江市武安县火车站。
走出出站口,陈予默快速拦了一辆出租车,声音带着一丝焦灼,“师傅,快,去武安县人民医院。”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这神色仓惶的四人,默契地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踩了下油门。
出租车在武安县并不宽阔的街道上疾驰,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却无人有心思多看一眼。
“吱——”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出租车稳稳的停在了武安县人民医院门口。
陈予默快速付了车费,打开副驾驶室的门,又快步上前帮着施丽虹他们下了车。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浓郁刺鼻,混合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让众人的心头不由得阵阵发紧。
他们跌跌撞撞地找到重症监护病区,周伟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口,此刻眼窝深陷、满脸胡茬的徐达康和另外两个车队兄弟。
“达康伯伯!”周伟康哑声喊道。
“嫂子!伟康!你们……你们可算是到了!”徐达康猛地站起身,迎了上来,看到施丽虹的样子,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声音哽咽,“丽虹,国强他……他还在里面……没醒过来。不过,医生说他比昨晚刚送来时稍微稳定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国强他……失血太多了,医生说他的脏器功能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那只手……医生说就算好了,以后恐怕也……”
徐达康第一时间告知了周国强目前的最新状况,可看到施丽虹那副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魂的样子后,顿了顿,终是没忍心再说下去,只余下一声重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