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宇眉头不易察觉地皱紧了几分,这不对劲。
按照常理,小偷得手后,在列车运行期间很难迅速将赃物转移得太远,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最大的可能就是藏在车厢内的某个隐蔽角落,或者转移到其同伙身上。
“难道是目标特征描述有误?或者……小偷的同伙已经走出了我的感知范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但随即又被否定。
刘文宇不信邪,再次凝神,将意念感知的范围又扩大了一圈,覆盖了以他为中心半径近百米内的所有车厢。
这一次,感知更加细致,连行李架包裹的内部结构、旅客贴身衣物的夹层都未曾放过。
可是,结果依旧!
范围内所有的包裹、物品都清晰地反映在他的“脑海”中,偏偏就是没有那个特定的蓝色补丁布包和红布包裹的玉镯!仿佛这两样东西凭空蒸发了一般。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刘文宇的心沉了下去,事情似乎比他预想的要复杂。
如果赃物不在这个范围内,那意味着什么?是小偷已经通过某种未知方式迅速转移了?还是说……这位王彩凤大姐的叙述本身就有问题?
刘文宇的目光带着重新审视的锐利,再次投向了那个依旧在抹着眼泪,哭声悲切的中年妇女——王彩凤。
她的悲伤看起来是如此真实,那捶胸顿足的绝望,那提到亡母时汹涌的泪水,都不似作伪。
周围的旅客无不为之动容,纷纷投以同情和愤慨的目光。这一切都营造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受害者”形象。
但刘文宇的理智告诉他,越是完美,越需要警惕。他前世丰富的阅历和今生系统赋予的敏锐感知,让他学会了不轻易被表象所迷惑。
“如果……这本身就是一个局呢?”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
假设王彩凤并非真正的受害者,而是某个团伙的一员,她的任务就是扮演失主,制造混乱,吸引乘警的注意力。
而真正的盗窃行为,可能发生在其他车厢,或者针对其他目标。
又或者,她的目标根本就是为了制造事端,混淆视听,掩护其他更隐蔽的行动?
刘文宇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王彩凤全身。她的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手指粗糙,确实像是常做农活的样子。
这些细节都很到位。
但刘文宇的注意力,最终停留在王彩凤那双虽然红肿,却在泪光掩映下偶尔会快速扫视周围环境的眼睛上。
那眼神深处,除了悲伤,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审视和计算。
尤其是在师傅马国兴追问细节时,她虽然对答如流,但某些细微的停顿和不确定的语气。
此刻在刘文宇看来,更像是在谨慎地编织谎言,确保前后一致,而非真正沉浸在丢失重要物品的慌乱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