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要毒。马国兴指着自己的眼睛,哪些人是正经旅客,哪些人可能有问题,要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
第二,腿要勤。得多转悠,不能老待在办公室里。
第三嘛......他神秘地笑了笑,脑子要活。有些事能按规矩办,有些事得变通着来。这个以后慢慢教你。
说完这些,他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我先带你去站台上转转。这个点儿,从天津卫来的火车该到了,正是热闹的时候。
刘文宇跟着马国兴走出办公室,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师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说出来的话却都在点子上。
而且他能感觉到,马国兴那看似随意的态度下,藏着的是多年积累的经验和智慧。
两人来到火车站台上,从天津卫过来的一列火车正好缓缓进站。马国兴一边叼着烟,一边眯着眼睛在人群中扫视,时不时低声给刘文宇指点:
看那个穿灰衣服的,拎着包东张西望,八成是在找接站的人。
那边那两个小伙子,眼神一直往旅客口袋里瞟,得重点留意。
哎,那个大娘拎着那么多行李,去帮一把。
刘文宇一边帮忙,一边在心里感慨:这位看似逗比的师父,居然这么不简单。
马国兴领着刘文宇在熙熙攘攘的站台上不紧不慢地溜达着,他那双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四周。
他说话带着特有的腔调,明明是严肃的注意事项,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总带着几分诙谐。
“瞧见没?”他用下巴悄悄指了指一个蹲在柱子旁边、面前摆着个小布袋的老头。
“那是个‘摸骨算命’的,专挑看起来心事重的女同志下手。一会儿说你印堂发黑,一会儿说你有血光之灾,目的就是骗你掏钱消灾。”
“只不过要我说,这些东西都是封建迷信,他们要是真有那本事,还能沦落到饥一顿饱一顿的地步!”
“对付这种人,你不能一上来就掀摊子,得等他开始忽悠、周围有人开始围观的时候再过去。”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那时候人赃并获,教育意义才深刻,顺便还能给围观群众普普法,一举两得。”
刘文宇会意地点点头,虽然他对自己师傅的话有些不敢苟同,但依旧觉得这法子确实比生硬驱赶效果好。
“还有那边,”马国兴目光投向角落里一个抱着孩子、面前放着个破碗的妇女。
“带着孩子乞讨的。有的是真困难,有的是职业的,甚至孩子是不是亲生的都两说。遇到这种,心里得有根弦,观察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