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这个,齁咸...老娘连忙推拒,却被大嫂一把按住。娘,老三孝敬您的,您就吃吧!
老娘拿起鸡腿在嘴里嗦了又嗦,随后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这得花多少钱啊...
刘文宇低头扒饭,任由老娘的絮叨在耳边萦绕。
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大哥几人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桌上的扒鸡,喉结上下滚动,却谁都没有伸手。
大哥粗糙的手指在桌沿无意识地敲打着,二哥则假装专注的研究着八仙桌上的纹路。
哥,嫂子,你们怎么不吃啊?刘文宇故意把鸡翅膀咬得咔咔响,金黄的油汁顺着嘴角流下。
刘文刚摆摆手,黝黑的脸上挤出个笑容:我们都吃过晚饭了,你吃就行。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一声,在安静的堂屋里格外清晰。
刘文宇装作没听见,又狠狠咬了口鸡肉,故意把嘴巴咂得震天响:啧,啧啧,这么香的德州扒鸡居然没人吃,真是怪事。
你小子吃饭能不能别吧唧嘴?二哥刘文强终于忍不住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吧唧嘴怎么了?刘文宇晃着脑袋,油光水滑的嘴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这说明东西好吃!不好吃的东西你让我吧唧我还不吧唧呢!
说完他还转向一旁的小侄女:月月,鸡腿香不香?
小丫头正双手抱着鸡腿啃得满脸油光,闻言抬起头,小脸鼓得像只仓鼠:
说完又赶紧低头继续奋战,生怕有人抢似的,连骨头缝里的肉丝都要啃干净。
刘文宇眼看着这样刺激两个哥哥都无动于衷,他直接拿起几块鸡肉,不由分说地塞进老爹和两个嫂子手里:赶紧吃,那边还有一整只呢!今天咱们先分这只,剩下那的只明天让你放点白菜炖了。
老爹刘大山接过鸡肉时,手上的老茧蹭过儿子的指尖。他放下旱烟杆,先小心地舔了舔手指上沾的油星,这才咬下一小口,在嘴里细细咀嚼,浑浊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唔...是正宗的德州扒鸡。老爹眯起眼睛,胡须上沾着油珠,用的是小公鸡,肉嫩,香料也地道。
两个哥哥还在犹豫,两个嫂子却终于忍受不住鸡肉的香味儿,开始小口小口的品尝起来。
都吃,都吃!老爹突然发话,烟杆敲了敲桌角,再不吃就让这小子独吞了!他说着瞪了刘文宇一眼,眼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刘文宇嘿嘿一笑,把剩下的鸡肉往中间推了推。大哥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顿时满嘴生香。他吃得极慢,每一口都要嚼上二十下,仿佛要把这滋味永远记住。
二哥则相反,三两口就吞了下去,连骨头都嗦得发白,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
煤油灯爆了个灯花,照得每个人脸上明暗交错。小皓月已经啃完了鸡腿,正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骨头。
屋外传来几声犬吠,晚风穿过门缝,带着田野的气息。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银霜。院里的老枣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场简陋而温馨的家宴伴奏。
第二天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大哥就带着大嫂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今天他们还有个重要任务——带大姐夫去报到!
刘文宇也不担心大哥他们会找不到地方,毕竟所有的事情大哥昨天都已经经历了一次!所以吃过早饭,他就拎着渔具走在了去往河边的小路上。
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地贴在小腿上,远处的河面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