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今日请你来麟符署,是有两件事情,需要与你核实。”
谢蘅在不远处站定,垂眸望着姜明渊。
姜明渊冷笑,“指挥使大人私自扣押朝廷命官,还将我关在此处,已经是有违律法了!我要见陛下,我要弹劾你!”
“我想知道,你与睿王到底有何牵连,为何那些死士要去杀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提到睿王二字,姜明渊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脸上的冷笑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那些死士要杀我,定是受人蛊惑,与我无关!”
“是么?”
谢蘅也不恼,“如果我说,那些死士嘴里吐出了些东西,这东西还对姜大人并不友好呢?如果姜大人不说些什么,我是没办法放你出去的!”
囚室内倏然一静。
连萧承稷都错愕地看向谢蘅,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谢蘅,你别乱来,姜明渊的罪证是已经递交到父皇面前了,你将他私自放走,是要被杖责的……”
谢蘅置若罔闻,“这件事我的确做不了主,但我相信我能劝动圣上,让你戴罪立功。”
又是做不了主,又是会极力劝说……
这手段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像极了姜棠惯用的抛砖引玉的极端手法……
姜明渊反应了一会儿,却是满脸震怒,“指挥使大人这是想栽赃陷害?”
谢蘅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平静道,“我之所以放你出去,自然有所谋算,你可以听完再决定,究竟要不要相信我。”
“……”
“我会放你出去,可却不是现在,我会等裘介认罪伏法以后,再将你放回去。”
“你……”
姜明渊不可置信地瞪着谢蘅,有些拿不准他到底要做什么。
“待裘介认罪后,这罪名上一定会牵扯到姜大人,届时,姜大人想为自己辩解,也错失良机,只能成为弃子,背负罪名,甚至会被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萧承稷和姜明渊皆是一愣。
姜明渊惊疑不定地看向谢蘅,“好歹毒的谋算,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为何不能告诉你?”
谢蘅淡声道,“这是阳谋,于你亦或是你背后的人来说,自然是好事,但是对你来说,就不那么有利了。”
“……”
“你说是想说些什么,还是让我故意拖延,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失去依仗,明明可以翻盘,却是亲手将自己送上绝路?”
姜明渊的神色再次有了松动,“……你说的是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一个时辰后,谢蘅和萧承稷拿着姜明渊的供词走了出囚室。
“你真打算放了姜明渊?”
萧承稷问,“姜明渊进了麟符署的大牢,四哥已经不会信任他了,灭口是早晚的事情,若是江姜明渊也死了,玉门关一案,若想弄清楚,就更难了!”
“我知道。”
“你知道还敢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