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足以摧毁任何对手的商业逻辑。。。
在这一刻，就像蓄力已久的重拳，狠狠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没有着力点。
没有反抗。
甚至没有辩解。
对方用一种她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的方式，直接认了。
并且，还在拿这件事。。。
调侃她。
苏晚晴的大脑，出现了三秒钟的空白。
前所未有的空白。
活了二十七年，她第一次，真切的尝到了两个字的滋味。
失控。
林阳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
他没等苏晚晴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已经反客为主，彻底接管了这场对峙。
苏晚晴猛的吸了口气，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她刚要强行开口，用更严厉的措辞把话题拉回来，林阳却把那两份文件随手扔回了桌上。
“啪”的一声轻响。
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苏晚晴紧绷的神经上。
他没回到客人该坐的沙发上。
他像一个主人巡视自己的领地，悠闲的，一步步的，打量起这间办公室。
从价值千万的古董花瓶，看到墙上的名家画作。
最后，他的目光穿透了一切，死死的，锁定了沙发上的苏晚晴。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带着审视和玩味。
像猎人欣赏即将到手的完美猎物。
苏晚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那股让她引以为傲的冰冷气场，正在飞快的瓦解。
她第一次生出一种错觉，自己才是笼子里的鸟。
再也无法维持那副运筹帷幄的冰山女王姿态。
“你。。。到底是谁？”
她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
“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口的瞬间，苏晚晴就明白。
她输了。
她从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变成了提问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林阳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终于收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
缓缓的，一步步的，走到苏晚晴的沙发前。
他没停下。
他单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俯下身。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不足一臂。
林阳身上清爽的古龙水味，混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像一张无形的网，将苏晚晴彻底罩住。
呼吸可闻。
林阳脸上的玩味，此刻全都褪去，换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那双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能把人的魂都吸进去。
他盯着苏晚晴那双因震惊和紧张而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出了答案。
“我的身份？”
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每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的射进苏晚晴的心脏。
“就是一个想追你的男人。”
苏晚晴的呼吸，骤然停止。
她想过一万种可能。
商业阴谋，家族仇恨，甚至国家布局。。。
却唯独没想过，答案会这么简单，原始，甚至粗暴。
还没等她从这句话里回过神，林阳的第二句话，又来了。
他的目光更深，更具侵略性，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我做的这一切，也只是因为。。。”
“我想用我的方式，让你苏晚晴，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说完，他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僵住的冰山女王。
那双永远高傲，永远清冷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茫然和混乱。
他缓缓的，用一种宣告胜利的，君临天下的语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现在，你记住我了吗？”
这句话，像一颗核弹，在苏晚晴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她引以为傲的所有冷静，理智，智慧，城府。。。
在这一句霸道到不讲道理的告白面前，被炸得支离破碎。
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从胸口直冲头顶，瞬间染红了她雪白的脖颈和那张绝美的脸颊。
她的心脏，像被重锤敲击的战鼓，“咚，咚，咚”的狂跳，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的眼神慌乱的想躲开，想逃离。
却被林阳那双眼睛死死的锁定，无处可逃。
二十七年来，第一次。
冰山，裂开了缝。
女王，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属于小女人的狼狈。
看着眼前彻底乱了方寸，连耳根都红透了的绝色尤物，林阳的眼中闪过满意的笑。
他缓缓直起身子，脸上的专注又瞬间变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轻松。
他施施然的，走到苏晚晴对面的沙发前，却没有坐。
反而无比自然的拉开苏晚晴身旁那张象征“对等”的单人沙发，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无异于一个棋手，在将死对方之后，直接坐上了国王的宝座。
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看着对面那个已经完全混乱的女王，笑着问：
“现在，苏小姐，我们可以正式谈一谈我们之间，更‘深度’的合作了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茶几，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还是说。。。苏总连一杯咖啡，都不愿意请你这位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喝一口？”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只剩下苏晚晴擂鼓般的心跳声。
和她那已经彻底失去血色，微微颤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