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语气沉痛,仿佛真在为张角惋惜,“更别说师兄忘了师父的叮嘱。
他本就心软,见不得百姓受苦。
可起事之后,手下人良莠不齐,有的抢粮烧屋,有的屠城害民。
这哪是‘致太平’,分明是造孽!
师父说他‘心慈手软做不得起事’,果然没说错!”
张佳僵在椅上,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她明明知道何方是在胡说八道,可对方说的每一个细节。
唐周背叛的经过、马元义的结局、张角对“甲子举事”的执念,甚至连张角私下里对自己“心软误事”的自嘲,都精准得可怕!
难道他真的是大贤良师的师弟?真的是南华老仙派来收拾残局的......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是他师弟啊。
你不会觉得我胡说八道吧!”何方义正言辞道。
忽地拍了拍手,一脸忧郁的看向远方,还真有点忧国忧民的范。
忽地又拍了拍袖子,转头看向张佳,神色洒脱,还真有点道士的范。
张佳苦笑道:“就算你是大贤良师的师弟,可你不应该振臂一呼,把我们聚集起来吗?”
“唉!”
何方一声长叹,“现在的‘太平道’,还是当年的太平道吗。”
“我师兄死后,原本就混乱的太平道彻底分崩离析,成了一盘散沙。
你去看看那些黑山贼,看看四处流窜的黄巾残部。
他们还提‘致太平’吗?还管百姓疾苦吗?”
“南阳的黄巾贼攻破县城,不赈济百姓也就罢了,反倒抢了粮铺、烧了民宅,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还有朝歌的黑山贼,占了山头拦路劫掠,商旅百姓苦不堪言。
他们哪里是‘救苦救难’?
分明是一群只知烧杀抢掠的蝗虫。
大贤良师当年的理想,全被糟蹋成了谋财害命的幌子!”
张佳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被何方抢了话头:“你说你们是为百姓。
可百姓现在见了‘黄巾’二字,躲都来不及。
这就是你们要的‘太平’?
《太平青领书》里说‘务使民力有余,不致饥寒’,可现在的贼寇,连百姓最后的口粮都要抢,这就是你们遵奉的教义?”
“我……”
张佳张了张嘴,平日里熟记的教义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她想起跟着张宁四处联络时,见过的那些残部。
有的头领抢了女子就占为己有,有的为了粮草就屠了整个村落。
她当时虽觉不妥,却总想着“乱世难免如此”,可经何方这么一说,才猛然意识到。
那些人早已背离了太平道的初衷,成了真正的祸害。
“你忠于张角,忠于太平道的理想,这没什么错。”何方的语气缓和了些,“可你现在跟着的,不过是一群借‘太平道’之名行劫掠之实的流寇。
你传递的密信,联络的党羽,最终只会让更多百姓遭殃,让大贤良师的名声更臭。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烛火摇曳,映着张佳苍白的脸:“那师叔公,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还是致太平,只不过换一种方法,接下来只要听我的话就行。”
何方得到系统的提醒,知道张佳已经信了他。
毕竟亲密度从-43直接提升100点,来到了57。
处于灵魂搭子区——能聊人生理想,也能聊家长里短,互送奇怪礼物。
“噢!”
张佳木然的点点头,忽地反应过来:“师叔公,你脱我衣服做何?”
“自然是探讨一下人生了。”
何方贱兮兮的笑着,哪里还有方才悲天悯人,忧国忧民,以及高风亮节的形象“哎,又不是没做过......你不要这副表情嘛!”
脑子里想的都是麻花豆:s囚犯......要解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