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率又如何?
终究是何家的部曲,与奴仆差不了多少。
主母赐贴身婢女为妻,在旁人看来是天大的恩典。
就比如红楼梦里王夫人若是把金钏赏给李贵做妻,他敢说个不字?
“呸!”
何方狠狠撕下一块鸡腿,大口咀嚼起来。
床边还摊着油纸包,里面是剩下的两块大饼。
与严干在酒肆吃的那顿,对方走得急,账是他结的,三百四十二钱,不打折!
这几乎掏空了他的所有。
拢共三百八十钱,如今只剩三十八......
他当时气不过,就把剩下的牛肉和烧鸡全打包了。
也好,牛肉收买了两个家兵,得到了这小道消息,可以提前思考一番。
不然的话,事到临头,那才是抓瞎。
正啃着鸡骨,床下忽然传来“咕咕”声。
像是肚子在叫。
何方一怔,下意识的系统扫描过去。
登时大惊失色:“刁蝉?你还没走!”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手脚并用,如蜘蛛一般飞快的从床下爬了出来。
然后,腰部一挺,整个人人立而起。
寒光紧随而至,冰凉的短剑已贴上他的脖颈。
何方僵住不敢动。
10点武力对上87点,对方还有剑,他没有一丝胜算。
“你怎么知道我叫刁蝉?”
黑影掀起兜帽,露出张惊怒交加的脸。
柳叶眉拧成了疙瘩,星眼瞪得溜圆,模样是神仙下发,神情却像只炸毛的小兽。
何方暗自叫苦。
喝酒误事啊。
多喝了两盅,脑子发飘,竟说漏嘴了。
他定了定神,强装镇定道:“实不相瞒,我梦中曾得大仙传授,习得无上的法术,见人便能算出姓名来历。”
“胡说八道!”
刁蝉手上加了几分力,剑锋在何方颈间压出道白痕,“世间哪有这等法术?定是你暗中查探我!”
“姑娘且慢!”
何方汗毛倒竖,口中生津,却不敢咽唾沫。“你若不信,大可验证。
况且……你杀了我又何益?
杀了我,你的踪迹便会暴露,还怎么报你的大仇?”
这次,刁蝉果然愣住了,握剑的手微微松动:“你……你怎知我有仇?”
“你的仇人是车骑将军何苗。”
何方趁热打铁,“你躲进春园,就是想搅浑水,让大将军府替你背锅,让他们兄弟相互猜疑。”
刁蝉踉跄着后退半步,脸上血色尽褪:“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和你说了,我有法术。”
何方见对方短剑离开脖颈,终于松了口气。
他压下怦怦直跳的心脏,缓缓道:“不过,姑娘的这些小伎俩,瞒得过常人,却瞒不过将军府的幕僚。
何苗与大将军虽不和,手下却有的是精明人。
这点心思,早被人看穿了。”
刁蝉咬着唇,原本惊惶的眼神里闪过丝狡黠,挑眉道:“你既这般厉害,怎么没算出我藏在你床底下,压根没走?”
油灯的火苗晃了晃,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绝美的脸庞上,还沾着点草屑,想来在床底蜷了不少时候。
“我是能算命,又不是真大仙。”
“那你现在算一算,小女子现在想做什么?”刁蝉眼珠转了转,她并不担心何方会逃走。
只要府中没有牵招那般高手,她进进出出,随心所欲。
“吃鸡吧!”
何方把床边的烧鸡递过去,没好气的说道,“想来昨日我的那根胡瓜也被你吃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