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枪法,开始出现了紊乱。
刘昊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突然卖了个破绽。马超下意识一枪刺来,刘昊猛地一个镫里藏身,险险避开,同时右手终于握住了剑柄!
锵啷——!
长剑并未完全出鞘,只露出一截寒光四射的剑刃,精准无比地架在了马超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枪杆之上!
“嗡!”长枪剧烈震颤,马超只觉一股诡异的大力顺着枪身传来,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虎口剧痛,差点拿捏不住枪杆!
他大惊失色,猛地回撤长枪,拨马后退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刘昊那柄只出鞘半尺的长剑,胸口剧烈起伏。
刘昊并未追击,缓缓将剑推回鞘中,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马孟起,还要再打吗?你的枪心已乱,再打下去,必败无疑。”
马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握着枪杆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知道,刘昊说的是事实。方才那一刻,他确实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对方不仅看破了他的枪路,更可怕的是,看破了他的心。
“你……你到底想怎样?”马超的声音有些沙哑,失去了之前的狂傲。
“并非我想怎样。”刘昊淡然道,“而是你马家想怎样?是甘愿被韩遂、曹操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身死族灭,还是……为自己,为西凉,杀出一条真正的生路?”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诱惑:“韩遂能给你的,我刘昊能给得更多。韩遂不敢给你的,我或许也能给。比如……一个澄清玉宇、建功立业的机会,一个……探寻真正‘撼世之力’、而非被人当枪使的机会。”
马超彻底沉默了。他回头看了看自家疑虑重重的军队,又看了看巍峨的离石要塞和深不可测的刘昊。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再次从西凉军后阵奔来,竟是马超的另一位部将庞德(字令明),他神色焦急,驰到近前低声急报:“少将军!凉州急变!韩遂部将候选、程银突然率兵逼近冀城(马腾根据地)!主公急令,召您速速率军回援!”
轰!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马超的犹豫。
韩遂!果然是他!
马超猛地抬头,眼中再无怀疑,只剩下被背叛的愤怒和决绝。他深深看了刘昊一眼,猛地抱拳:“镇北将军!今日之言,超……铭记于心!家中急事,告辞!他日若有缘,再向将军讨教!”
说罢,不待刘昊回话,猛地调转马头,厉声喝道:“全军听令!后队变前队,急行军!回凉州!”
西凉铁骑虽然莫名其妙,但军令如山,立刻如同潮水般退去,卷起漫天烟尘。
城头上,熊山看得目瞪口呆:“这……这就走了?主公,您跟那小白脸说了啥?他咋跑得比兔子还快?”
刘昊望着西凉军远去的烟尘,嘴角微微上扬。
分化与离间,已成。
西凉的内乱,现在才真正开始。
而他手中,又多了一张可以打出的牌——马超的这份“人情”和共同的敌人。
只是,韩遂此次发难,是单纯的趁火打劫,还是……也听到了什么关于“神殿”的风声?
刘昊的目光,再次变得深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