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悦的意识还陷在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里没回过神,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糟糟的棉絮,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地抬起前蹄,蹄子轻轻蹭过自己的嘴唇——那触感还清晰得很,带着点微凉的柔软,又裹着彼此急促的呼吸气息,烫得她蹄尖都微微发颤。
她的脑袋早已红透,从鬓角到耳尖,连脖颈处的绒毛都透着层粉意,眼神更是呆滞得厉害,那双平日里满是聪慧的紫色眼眸此刻空茫一片,张了张嘴,半天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憋出一串毫无意义的气音:“阿巴……阿巴阿巴……”
突然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紫悦猛地低下头,将整张脸死死埋进蜷起的膝盖间,长长的鬃毛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泛红的耳尖和微微发颤的肩背。
周围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快得要蹦出胸腔的心跳声,“咚咚”地撞得她耳膜发疼,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又急又轻,生怕再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让刚才那尴尬到极致的瞬间再被提起。
另一边的程晓鱼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抬起蹄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蹄子刚触碰到,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随即又忍不住轻轻按了按——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黏在唇上,挥之不去。
他的脸颊同样红得惊人,耳根子烫得能煮熟鸡蛋,连尾巴都下意识地夹在腿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看着紫悦埋首不语的样子,他心里更急了,生怕她误会什么,连忙往前凑了两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急切,连语气都比平时重了些:“紫悦!你别这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他想说刚才是意外,想说他本来是想救她,想说他根本没料到会撞在一起,可话到嘴边,却又被那股子难以言喻的尴尬堵了回去,只重复着“听我解释”,急得蹄子在地上轻轻刨着土,扬起细小的泥屑。
身后露娜的笑声不知何时停了,可程晓鱼总觉得那道带着揶揄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背上,烧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又往前挪了挪,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恳求的意味:“紫悦,你抬头看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埋在膝盖里的紫悦动了动,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却还是没抬头,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听起来既委屈又窘迫。
程晓鱼急得尾巴都快甩起来了,蹄子在草地上蹭来蹭去:“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是想……是想给你做马工呼吸!你之前昏迷了,我怕你出事!”
他越说越急,舌头都快打了结,连平日里的利索劲儿都没了:“我刚才半天没下去嘴,就是因为太紧张了,跟别的没关系!真的!你别误会!”
紫悦埋在膝盖里的脑袋动了动,耳尖依旧红得发烫,声音细若蚊蚋:“马、马工呼吸啊……”
她偷偷掀起眼睫,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透过垂落的鬃毛缝隙,瞥见程晓鱼那副手足无措、急得快要冒汗的模样——他的蹄子还在无意识地刨着土,尾巴夹在腿间,耳朵耷拉着,活像只做错事的小动物。
不知怎的,心里那股翻涌的慌乱和窘迫,竟莫名散了大半,只剩下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恰在这时,程晓鱼抬眼,正好与她偷偷望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眼神里满是急切的关切:“你听见了?那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