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再发火，好吗？”
他歪头的动作带着几分天真，可眼神里却透露出冰冷
“那天被丢进狼窝时，月亮红得像块烧红的铁，狼群的眼睛在暗处亮得吓人，它们扑过来的时候，我甚至能闻见它们牙缝里的血腥味……”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味什么
“可它们没料到，我比它们更饿。”
程晓鱼的声音陡然压低，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把狼全吃了。”
小马们吓得集体倒抽冷气，有匹最小的马直接瘫坐在地上，蹄子捂着嘴才没叫出声。
程晓鱼的目光扫过那些瑟缩的身影，嘴角咧开更大的弧度：“一匹……”
他故意拖长音调，暗红雾气顺着地面漫到星光熠熠的蹄边
“都不剩。”
“你！”
星光熠熠气得浑身发抖
“你简直不是马！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怪物？”
程晓鱼低笑起来，雾气里伸出几道暗红的触须，轻轻舔舐着地面的碎石
“可把我丢进狼窝的，不就是你们口中‘文明’的同类吗？它们没吃掉我，反倒让我学会了……怎么才算真正的‘活下去’呢。”
他说着，抬蹄指向缩在角落的小马们，暗红雾气瞬间裹住其中一匹吓得发抖的小马，那匹小马立刻像被扼住喉咙般呜咽起来。
“你看，”
程晓鱼看向星光熠熠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疯子吗？”
程晓鱼身后的暗红雾气骤然翻涌，凝聚成一张布满尖牙的巨口
他看着星光熠熠骤然煞白的脸，轻笑一声，尖牙巨口的阴影恰好笼罩在对方身上。
“哦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轻快得诡异
“你记得这几匹小马吗？”
一张泛黄的字条凭空浮现，在暗红雾气中缓缓展开，上面的字迹扭曲如血痕：“星光熠熠，平等镇镇长——残忍杀害二十匹天马，十五匹独角兽，十匹陆马，六匹……”
他读到这里突然顿住，尖牙巨口猛地闭合，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吓得角落里的小马们集体瑟缩。
程晓鱼慢悠悠地收回字条，又从雾气里掏出另一张纸，这张纸边缘泛着焦黑，像是被火燎过。
“你认识这六匹吗？”
他将纸往前递了递，暗红光芒照亮纸面——上面赫然是六匹小马的画像
紫悦的独角闪烁着智慧的光
云宝正展开翅膀疾驰
柔柔温柔地轻抚着小动物
碧琪举着派对气球笑得灿烂
珍奇优雅地整理着鬃毛
苹果嘉儿则站在果园里，蹄边堆着饱满的苹果。
星光熠熠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你从哪弄来的这个？！”
“弄来的？”
程晓鱼的尖牙巨口再次张开，露出森然獠牙
“是它们托我来问问你——被你囚禁、剥夺可爱标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他猛地将纸甩向星光熠熠，纸张擦过对方的脸颊，贴在身后的玻璃窗上，恰好遮住一枚黯淡的可爱标志
“它们说，很想念‘平等’之外的世界呢。”
洞穴内的空气瞬间冻结，小马们望着画像上鲜活的身影，又看看墙壁上那些冰冷的标志，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