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亭榭,风景这边独好,可惜……坐着的仨人。
阳光明媚,山风习习,鸟语花香,一派宁静祥和。如果忽略掉那石凳上几乎要互相把对方拆骨分筋的视线,和石桌旁那位强作镇定、实则内心疯狂咆哮“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接这烂摊子”的神尊。
云凝和重云,顶着各自的“战损版帝尊皮肤”,分坐石桌两边。
云凝:紫袍下摆的缺口清晰可见,脚踝若隐若现(她试图整理但无济于事),脸颊几道细微红痕在白皙肌肤上格外扎眼,一缕倔强的焦黑卷发在鬓角翘着。她坐姿依旧挺拔,下巴微扬,紫金眸里的怒火几乎能点燃面前的重云,周身低气压让亭子里的温度骤降十度。
重云:猩红魔袍已经碎得像丐帮长老限定款,露出健硕但布满能量裂痕的胳膊和几处可疑的青紫(尤其那个“熊猫眼”乌青圈),狗啃式的发型在风中凌乱地飞舞,耷拉的右臂时不时抽动一下。他努力想凹出魔尊的霸气坐姿,结果因为腿还有点麻,看起来更像是在石凳上不安地扭动的大型犬科动物,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云凝,鼻子里喷出的魔气都带着“老子不服”的嗡鸣。
君墨寒,堂堂神族帝尊,此刻像个摆件般坐在两人之间。他努力维持着面皮上的冰层,但紧抿的唇角以及那偶尔抽搐一下的眼角肌肉,暴露了他内心翻腾的“卧槽”和强忍的“噗嗤”。他觉得自己像坐在两个即将爆炸的超级核弹中间,还得兼职和事佬。
他深吸一口来自混沌深处九万年的凉气,修长的手指拎起温润的玉壶(这玩意儿跟眼下场景格格不入),动作僵硬地给两边煞神的茶杯里注入清亮的茶汤,水声在诡异寂静的亭子里响得刺耳。
噗噜噗噜……
终于,放下茶壶的声音都显得小心翼翼。君墨寒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试图打破冰川的别扭和善:“咳…两位道友,且饮此茶,稍安勿躁。不知…何故起了如此大的误会?竟至于…搏命相向?”
他斟酌着用词,试图把“泼皮互殴”粉饰成“搏命相向”。
话音刚落,重云像被踩了尾巴的炸毛鸡,猛地一拍石桌!石桌纹丝不动(毕竟是帝尊用的),但他面前的茶杯“嗡”地一声跳起半尺高,茶水溅出来几滴。
“误会?!你问她!!”重云的手指直戳云凝,指头都在哆嗦,“老子刚结束万年闭关!神念回归魔宫!就看到这疯婆娘!当着我的面杀了我右护法苟魇!在我魔神殿门口!杀我麾下百余名骁勇部众!那叫一个血流成河!鸡飞狗跳!!”
他咬牙切齿,唾沫星子差点飞出来:“老子的脸!魔宫的门面!全给她踩在脚底下碾了!这他妈叫误会?!这是骑在老子头上拉屎!!不对,是拉混沌熔岩!!!”
他气得头发根根直立,配上那狗啃发型,视觉效果堪称惊悚。一边吼,一边挥舞着完好的左臂,像是在无声控诉眼前这疯婆娘的暴行。